再說,如果真的讓他們上,還沒人敢和這麼打一頭野豬較量的。這年頭的野豬肉可貴著呢,拿去鎮上能賣到五十文一斤!
不用村長吩咐,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張屠戶了。
因此,張屠戶來到謝家的時候,趴著門板兒直喘氣,一邊看熱鬧一邊等著野豬肉的村民們哄然大笑。
“笑、笑啥笑!老子喘口氣兒不行嗎!”張屠戶瞪著眼睛,臉上的橫肉一甩一甩的。
結果大家笑得更歡了。
謝家門口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村長開始組織著大家夥兒排隊。
張屠戶果然是把殺豬的好手,一塊肉兩斤,上秤一稱,正正好。每個領到豬肉的人都笑嗬嗬的回家去了。
有的是為了能吃到肉而高興,有的想著自家不吃拿去賣也是一筆收入,總之此刻上柳村裏處處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而發現並且救下了沈臨風,還痛快將肉分出來的謝文良,也得到了大家的感激。
每戶一人,領到肉就回家,沒過多久謝家門口就清淨了,隻剩下割肉的張屠戶和村長柳言德。張屠戶把自家和村長家那份分出來,一稱,還剩下三十一斤。
“老張,今兒辛苦你了,這樣,你再割一斤帶走。還有就是今兒多虧了大山幾個,不然這頭豬也抬不回來。我想著,今天去抬野豬的人,也一人多給一斤。”說著,謝文良看了看村長,忐忑的問道:“村長叔,你咋看。”
大山就是今日上山打獵的獵戶。
“老二你厚道,能這麼想當然好。”村長說道:“你也別怕有人說閑話,人家出了力,多拿是應該的。再說,這剩下的肉本就是你家的,你想怎麼分,誰也管不著。”
謝文良咧嘴笑:“哎,村長叔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村長拍了拍謝文良的肩膀:“得,我也該回去了。待會兒我順路去告訴大山一聲,讓他叫上那幾個小子一道兒過來。”
“行,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順手的事兒。”
說罷,村長柳言德背著手踱步而去。廚房裏孟氏加糖煮了桔花水,倒了一大碗給張屠戶:“還得麻煩張大哥稍等等。”
“不礙事。”張屠戶粗狂的一飲而盡,對謝文良說:“今兒得虧了二兄弟,就是一天不出攤子,也不虧。”
在謝家院子裏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大山就領著六個大小夥子來了。
“謝二叔。”大山打頭進來,搓著手說道:“聽村長叔說,您要多給我們一斤肉?”
謝文良還沒說話,張屠戶拿著屠刀就站了起來,嚇得幾人唬了一跳。
張屠戶哈哈笑道:“看看你們那個慫樣!老子是殺豬的,又不是殺人的!”說著,一刀割下一斤豬肉來,扔給大山:“拿著!”
後麵幾人見真的還有肉拿,麵露喜色。
其中一人用胳膊戳著旁邊的一人說道:“誰說今兒個白費勁兒了?村子裏誰不知道謝二叔的厚道?騙你不信。”
旁邊的人尷尬的嘟囔:“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剛才回家的時候你明明也抱怨來著。”
那人訕訕的解釋:“我這不是怕被家裏頭的婆娘念叨麼……”
謝文良聽見了也不介意,爽朗一笑,把稱好的肉遞給他們。
“好了,眼看著就晌午了,都趕緊回家吃飯!免得被自家婆娘念叨!”
被謝文良打趣的幾個大小夥子不好意思的哄笑著,你推我搡的走了。
張屠戶笑罵:“一群小心眼子的臭小子!”說罷,拎著自己的三斤野豬肉,哼著小曲兒溜達著往家走。
孟氏將院子裏的豬內髒用一個大盆裝起來放到廚房背後,謝文良盛著豬血的桶也拎到角落裏,然後從剩下的肉裏割了一塊約莫有三四斤重的,放到一邊,又把餘下的分成兩份。
“這塊肉,待會兒你給村長叔家送過去。我把那份兒送去老宅。”謝文良如是說道。
孟氏點頭道:“我還以為你不曉得給村長叔多留一份兒呢。”
“那咋可能。”謝文良一臉不認同:“剛那不是有外人在,我不好張口麼。畢竟這豬不是村長叔打的,也不是村長叔抬回來的,我要是明著說了,讓外人說村長叔的不是。咱家每次去鎮上,村長叔二話不說就把牛車借咱,還一文錢都不要。我咋能忘了呢?”
“行了行了,我就隨口一說,看把你急的。”看謝文良急了,孟氏不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