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咱家瑤瑤說的有道理。”雖然謝文良這話有些哄孩子的嫌疑,但夫妻倆聽了謝瑤剛才的話,確實都收斂了音調。
謝瑤將銀票和銀子放在炕上,說道:“娘,這裏是今天在酒樓賺下的銀子。當時掌櫃的給了五十兩三十五文,咱們吃飯花了六十七文,下午買布料、繡線、豬肝、鹽和油花了四兩二十八文,現在還剩四十五兩九錢四十文,喏,這是四十兩的銀票,這是五兩的銀錠子,剩下的就都是碎銀和銅子了。”
孟氏拿出自己賣帕子的錢來,說道:“瑤瑤,今天賣的帕子裏混進去一條你繡著玩的,人家一起收了,總共是三百五十文。今天咱家總共收了四十六兩二百九十文呢。”
孟氏和謝文良歡喜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銀子,一臉的不敢相信。他們從未想過,一天之內竟然能轉到這麼多錢!
“爹,娘,你們也不必驚訝,這樣的事情又不是天天有,不過我相信,隻要咱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和和氣氣的,日子總會越來越好!”謝瑤也很高興。
現在這個家,雖然沒有讓自己餓肚子,但生活真的很拮據。家裏孩子多,勞力少,雖然謝文良對田地下了大力氣,也是不是做些零活兒賺錢,但卻要供著兩個讀書人,還要每月按時給老人奉養銀子,很難留下餘錢。
孟氏高興地,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之前她還擔心家裏拿不出銀子耽誤了瑧哥兒和玧哥兒的考試,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好啦,爹娘你們把銀子放好了啊,我去睡了。”早上起得早,其實謝瑤也有些困了,畢竟她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
謝文良心疼閨女,看到謝瑤臉色有些不好,擔心的說:“看你累的,快去睡吧,明天多睡會兒,早飯有你娘呢,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吧,這出去一天,剛好點的臉色又難看了。”
孟氏也發現了謝瑤滿臉倦色,在囑咐謝瑤好好休息之後,將九十文零錢塞給謝瑤:“你也是大姑娘了,留幾個銅子零花。”
謝瑤心中一暖,也不拒絕,那樣就顯得生分了,她笑得一臉嬌憨:“謝謝娘,我也是有私房錢的人嘍。”財迷的模樣讓孟氏和謝文良一陣好笑。
回到房間,謝瑤發現她拿進去的五個饅頭和一大碗粥竟然半點沒剩下。她暗暗撇嘴,真是能吃。
淳於硯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但也僅僅是能稍稍走動,抬抬胳膊腿兒的。他發現自己的內力是一點都凝聚不起來了,又是生氣又是無力。
沈臨風身上的溫度漸漸將下來,謝瑤進來的時候,他也剛清醒了沒多久。
然後,看到謝瑤的那一刻,沈臨風就愣住了。
盡管天色漆黑,盡管謝瑤用藥水遮掩了原本的膚色,但接著打進屋子的月光,沈臨風還是在一瞬間就確定了,謝瑤便是自己那天在河裏就起來的姑娘。
可謝瑤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看到他眼神清明,精神狀態也還不錯,慶幸空間的藥丸效果神奇。
淳於硯鬱悶的喊:“喂,快給我解藥!”
謝瑤嗤笑他:“這位公子,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
淳於硯心裏都要氣炸了好麼,可他也知道眼前這姑娘,脾氣倔著呢,暫時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姑娘,今日是在下無禮唐突了,抱歉,但還是拜托你把解藥拿出來吧。”想他堂堂國公府三公子,連皇子都要親近幾分的人,現在卻對著一個村姑低聲下氣,真是……算了,虎落平陽,也隻能忍了。
就像是子禦剛才說的,這村姑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說幾句軟話怕什麼,反正也沒人知道。
可是,謝瑤可不放心給他解藥:“我不能給你解藥。”
“你……”淳於硯咬牙切齒。
“萬一我給你了解藥,你要殺我呢?或者要殺了我家人呢?我不能冒這個險。”
“姑娘。”沈臨風突然開口:“今天擅闖使我們不對,但你也看到了,實在情非得已。還望姑娘大人大量,將解藥拿出來吧,我保證,一定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沈臨風說話的時候,眼眸無比純澈真誠,謝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和信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就點頭同意了。
“好,我相信你。”說罷,謝瑤將解藥倒在茶杯裏,用水重開,端起來就要給淳於硯拿過去。
結果,卻被離她更近的沈臨風抓住了手腕。
她微一轉頭,就看到了那人蒼白的臉色,耳邊傳來他低沉醇厚又略帶沙啞的聲音:“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