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瑤說了自己的想法, 孟氏連連搖頭,謝文良也覺得不太現實。而且,謝文良擔心的是,這件事情需要三弟的幫忙,萬一掌櫃的覺得三弟在胡鬧,那不是給他添麻煩嗎?

可是看著閨女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又不想打擊閨女的信心。

謝瑤知道他們不相信能賺銀子,其實她自己也不太確定,但總歸是個機會不是嗎?如果真的能賺錢,那更好,如果不能賺錢,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啊。

“娘,我們就去試試嘛。”謝瑤晃著孟氏的胳膊,跟她撒嬌。

不過……配上謝瑤現在這副尊容,著實是有些怪異。

“不是娘不讓你去,隻是這樣太麻煩你三叔了。”孟氏到底是和謝文良夫妻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謝文良在糾結什麼。

謝瑤伸出三根手指來:“娘,如果掌櫃的不願意買我們的方子,大不了我們就把那道酸菜魚的做法直接送給掌櫃的,這樣,掌櫃的不吃虧,也就不會責怪三叔啦。我保證不會讓三叔為難。好嗎?好嗎?”

雖然謝瑤這麼說了,但孟氏還是不敢鬆口,最後還是謝文良妥協了:“成吧,隻要不讓你三叔為難,試試就試試。”

謝瑤喜笑顏開:“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怎麼,娘就不疼你?”孟氏唬著臉,假裝吃醋。

“疼啊,誰說娘不疼我了,嘿嘿。”

“那大哥呢?”

“我呢我呢?”謝瑒也來湊熱鬧。

“爹娘大哥二哥都疼我,”謝瑤看著眼前的小鬼頭,捏著他的鼻子說道:“至於你嘛……就讓我來疼你好了!”

“三姐真好!”謝瑒笑嘻嘻的挪到謝瑤身邊,抱住了謝瑤。

“行了,快起來。我跟你說啊,待會兒到了鎮上,你可不能叫我三姐了,知道嗎?”謝瑤想想,提前警告謝瑒。

她現在是男裝打扮,要是被謝瑒說漏了嘴,那就麻煩了。

謝瑒發愁的皺眉:“那我叫你什麼?”

“嗯……”謝瑤想了想,視線從謝玧身上掃過,狡黠一笑,道:“叫我——二哥。”

謝瑧聽了,拍了拍謝玧的肩膀:“二第,你何時長了一臉的麻子?”

孟氏也無奈的說:“你就胡鬧吧。”

謝瑒則是拍手大笑:“二哥變醜啦,二哥變醜啦。”

“二哥才不會介意呢,是吧?”謝瑤一臉的篤定和得意。

謝玧又下意識的想去揉謝瑤額前的頭發, 才發現她今天為了扮男裝將頭發全都梳起來了,隻好收回手去,淡淡一笑:“嗯,不介意。”

牛車晃悠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了鎮上,坐到後來,早起的謝瑤已經昏昏欲睡,可是又被顛的屁股痛,實在是痛苦。

這個時候,她真是懷念現代時候的交通工具啊。

到了鎮上,一家人先把謝瑧和謝玧送去了書院,然後又將孟氏和謝瑒送到了玲瓏繡品坊門口,說好把東西給謝文孝送過去就來接她,兩人這才朝著謝瑤三叔謝文孝所在的酒樓趕去。

“爹,三叔做工的那家酒樓大不大?”謝瑤心想,稱得上酒樓,應該不會太小,如果酒樓再有名氣一點的話,那賣方子的時候,是不是能夠開價高一點呢?

說到謝文孝所在的那家酒樓,謝文良與有榮焉。

“那是咱們新惠鎮上最大的酒樓了。”

“最大的酒樓?”謝瑤一臉的不敢相信:“那酒樓叫什麼啊?”

她是真的沒想到,三叔竟然在最大的酒樓做工。就是不曉得,三叔是做什麼工作的,該不會是跑堂的吧?

看看自家老爹,想想自己三叔的那個模樣,去跑堂……呃,真的有點不倫不類啊。

因為謝家是讀書人出身,謝文良和謝文孝雖然沒有像大哥謝文淵一樣捧著書本過日子,但也是識字明禮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讀書人的氣息。

謝瑤真的無法想象自家三叔在酒樓裏端盤子是個什麼景象。

可是……

“爹,你知道三叔在酒樓裏做什麼活兒嗎?”謝瑤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萬一三叔真的在做跑堂的工作,自己不知道,露出奇怪的表情讓三叔不高興。

謝文良說道,謝文孝做工的酒樓叫聚湘樓,給酒樓裏的賬房先生打下手,酒樓裏的人都叫他二賬房。

說起來,謝文孝之所以能到酒樓裏麵當二賬房,還是拖了賬房先生的福。聚湘樓的賬房先生王友德是柳氏的姑父,是鎮上的一個讀書人,當初柳氏的爺爺就是看中了王友德讀書人的身份,這才把女兒嫁給了他。

但也不知道是王友德才學不夠還是運氣不濟,數次科考都無功而返。這王友德雖然仕途不順,但為人卻誠懇忠實。

後來偶然結識了聚湘樓的掌櫃,兩人甚為投契,剛好聚湘樓原本的賬房先生請辭了,王友德便在掌櫃的邀請下去做了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