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天上好,不知人間才逍遙!”
祁章展目遠望,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接著其側身望向身邊的楚痕,道,“能夠在這般年紀就有如此成就,你當屬州域第一人……”
“宗主取笑在下了,晚輩受寵若驚。”楚痕謙遜的回答。
“你是否考慮重回千羽宗?假以時日,我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祁章直接是開門見山,說出了來意。
……
楚痕心神微顫,他倒是沒想到祁章竟然會說出這番話,很顯然,對方是打算收其為親傳弟子的意思。
“宗主厚愛,晚輩惶恐。在下為夕嵐導師的學生,自然也算是千羽宗之人。”楚痕不卑不亢的回答。
“哦?你不願意回去?”祁章聽出了對方的意思。
“並非不願意,晚輩可以在千羽宗掛上名號,但不能夠回宗門。”
“為何?”
“再過些時日,晚輩要前往東勝州,並不能夠留在百國州域。”
東勝州?
祁章略感詫異,以他所掌握到楚痕的信息上並沒有牽扯到東勝州這個地方,“去那裏做什麼?何時能回來?”
楚痕稍作遲疑,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不瞞宗主,晚輩受人所托,前往東勝州‘坤留山’接任掌門之位……”
盡管楚痕是第一次見到祁章,但對方平易近人的氣質讓人頗有好感。
再加之對方不遠千裏而來出手相救,楚痕心存感激的同時,也敬佩於祁章的人品,所以關於坤留門的這件事並不想瞞著對方。
更何況,夕嵐和嚴含柳她們天天和琴棋書畫待在一起,也差不多都知道這事。祁章隻要找她們問問就一清二楚。
說與不說的區別並不大。
……
而,祁章一聽此言,也不由的愣住了。
“坤留山接任掌門?”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是!”楚痕堅定的回答。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說起來,這事聽上去挺搞笑的,一年多前,我在經過萬獸嶺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乞丐……”
當即,楚痕就把當初遇到冒充老乞丐的坤留山掌門‘公羊宇’的事情前後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公羊宇天性好玩,即便是當了坤留山掌門之後,也改不了頑童的性格。
當年公羊宇獨自離開坤留山,沒想到這一走就是近二十年。
國不可一日無君,宗不可一日無主……
於是坤留山派出琴棋書畫四女跟隨著掌門所持有的‘碧冉劍’的氣息追蹤公羊宇的下落。
耗費了幾年時間,功夫不負有心人,四女還真就追蹤到了公羊宇。
……
但未曾想到的是,公羊宇竟然會把碧冉劍和掌門坤留令交給素不相識的楚痕,陰差陽錯之下,楚痕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坤留山的掌門接任之人。
當然了,楚痕之所以選擇同她們回坤留山,並非是為了貪圖別人家的掌門之位,最主要的原因,隻是想給四女一個交待。
追隨了這麼久,還你一個約定。
……
祁章聽的是一愣一愣的,短暫的怔神之後,其竟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讓宗主笑話了。”楚痕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祁章擺了擺手,堅決的說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公羊前輩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灑脫……這種事的確符合他的性格,哈哈哈哈。”
“哦?宗主你認識公羊前輩?”楚痕有些意外。
“不錯!”
祁章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幾許回憶追溯。
“當年我還隻是千羽宗的一個普通弟子,差不多也是跟你般年紀,獨自一人在外闖蕩遊曆……有一次途經東勝州,遇到了一個古裏古怪的老頭。那老頭年紀不小,可性格卻跟個老頑童一樣。我與他同行了幾天,在臨別之際,他拍了我腦袋三下,說了一句讓我一輩子都記得的話……”
“他說什麼了?”楚痕的好奇被勾了起來。
祁章微微頷首,臉上湧出些許感激,“他說,‘天目開啟之日,就是賢者歸來之時’……”
楚痕眉頭一掀,有些錯愕。
“之後大約過了半個月,我家族沉寂了三代人的‘天目玄體’血脈界限覺醒,自那以後,我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祁章深深的舒出一口氣,有所動容的抿了抿嘴唇。
“孰不知,在遇到他之前,我其實已經放棄了血脈界限,我認為已經沉寂了三代的血脈不可能被激活了。正是他的那句話,令我突然有了覺悟,重拾自信,經過數次努力後,血脈覺醒,天目開啟……之後我無意中知道,那人乃是坤留山的掌門,公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