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飛機場,微微仰頭,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頓時清爽了起來。經過近兩年的整理和調整,身體和精神狀態都還不錯。再加上前世順帶過來的內力,這一點當初著實令我驚訝了好久,讓我歡喜了許久,這樣就好像除了那段悲傷的記憶外,爹也在我身旁,鼓勵我,督促我……

我沒有打出租車,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暗自盼著家裏的那尊哥哥不在,這樣也好讓媽咪他們不要因難做而尷尬。

所以,特地繞路去了神奈川的海邊,聞著風中海水鹹鹹的味道,迎著風,我慢慢走著。回憶著柳生茗交際圈,發現除了那個會笑得很可愛的幸村華辰是真心待自己、真心相信自己,其他人臉上的表情與眼中的神情極為悖離所造成的虛偽感令我不禁有些作嘔。

當初最後令“我”崩潰而自殺的始由是幸村,但症結在華辰。那副充斥著對我的堅信不疑的紫眸,為“我”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那是圈套,卻偏偏圈住了那群“王子”的智商,我成了傷害華辰的人,而那些前一刻還麵目猙獰的女生,卻在下一刻成了柔弱群體。

華辰在急救之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我”則是一直處於混沌狀態,沒有因約定者的恨意而痛心,沒有因他人的謾罵而反抗,沒有因哥哥的冷眼旁觀與厭惡而傷心……仿佛整個世界,就隻有“我”,和,躺在病床上的華辰……

整個故事就好像是,一個夢一樣,愛情是如此的不可靠,或許,幸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他認定的人不是我,而那約定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又或許,他把別人當成了我,隻因為那個信物被那人拿在手上。

回過神後,身體周遭感受到了從心底彌漫出來的冰冷。對於華辰,雖然我還未見過她,但單是從回憶中,她便是天使一樣的存在著。幸而,我在美國時遇上了喬森,他是這方麵的專家,所以在將事情全盤托出後,他也欣然答應了我的請求。三天前,他發了mail給我,告訴我手術很成功,簡略講了些華晨的狀況之後,他表達了對那群人的看法。嗬,他也不喜歡呢,應該有我的因素在裏麵吧。

嘛,無所謂了。也是時候給柳生茗一個交代了。我不會傷害他們,因為柳生茗曾是那麼的重視著他們,我現在,隻要他們真心誠意的道歉,之後,他們走他們的康莊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就好了。

還有,那個約定,也該結束了,既然,你已經忘了,你就給我再回憶起來,然後,結束它……

這個時候,“親愛的哥哥”應該上學去了吧。我也該回家了……

如果我在回來之前先調查一下日本的中小學上課假期製度,我就不會這麼相當意外地看著一群討厭的人了吧。

我現在的心情是相當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