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空氣中隻剩壓抑,雲禦並未開口,蘇默默也不再說話,她隻是睜大眼睛看著,看著那個男子,或許她隻是怕,懼怕著那可知的結局。
忽然一個性感妖嬈的聲音響起,一直安靜著的人群自發聲處分開一條寬闊的道路,一個紅衣傾城的男子手牽著一個可愛的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緩緩朝祭壇走來。
或許很長時間吧,男子終於走到了祭壇之上,男子輕輕一揮手綁著蘇默默的繩子就自動落在了地上,而當蘇默默再看之時,被綁在祭壇柱子上的卻是男子剛才牽著的那個小男孩了。
“天師這是何意?”
天師?原來你就是天師啊,蘇默默憤憤的瞪著眼前的男子,要不是基於此刻小命還握在人家手中,蘇默默真想大罵一句“神棍”,可惜或許身為天師本就與普通人不同,麵對蘇默默幾乎殺人的眼光,紅衣男子卻是直接選擇了無視,南離眯了眯他那雙妖嬈的桃花眼,笑著望向了城樓上的白衣男子:
“雲相,據南離昨日夜觀天象,發現,其實被祭天的皇室之子該是出於三王府,這不,今日一早,南離就迫不及待的帶了三王爺唯一的世子來祭天了嗎?”
蘇默默心裏的那根弦在那個天師說完之後瞬間放鬆了下來,可看看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小男孩蘇默默終究覺得不忍卻也隻是低下了頭,別怪她,她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何況雲禦願不願意放過她,還說不定呢。
“既是如此,一切就依天師所言吧。”
蘇默默沒想到本來一場極大的陰謀會在兩個男人之間如此輕易的被解決,就像是一個本來被宣判了死亡的人忽然間被告知你可以不用死了,前提是你表現好的話,這反而會讓人更加不安。
然而,終究活下來了,不是嗎?蘇默默很慶幸,她依舊可以活著,可是當她走下祭壇,聽著身後孩童瞬間劃過的尖銳聲響,聽著身後無數砰砰落地的聲音,蘇默默卻知道,她今後的路會更加艱難,能夠走下這個祭壇,並不代表她真的活了下來,而為了活著,她卻也必須學會在這個世界中保護自己。
當蘇默默牽著蘇景翼的手回到皇宮,回到自己的宮殿,默思殿時,迎接他們的是昨日她見過的父皇,景國的皇帝,那個男人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少女和男孩瞬間放鬆了下來。
“幸好,來得及。”
男人仿如自言自語般的話語卻傳入了蘇默默耳中,蘇默默不解的看向此刻陷入自己沉思的景國皇帝,卻是身邊男孩的聲音提醒了她:
“父皇,您是不是為了救我和皇姐,拿星月石與南離做了交換。”
星月石,蘇默默瞬間明白了,在蘇默默的夢境中確實出現過一塊叫星月石的寶石,據說此寶石是天師一族世傳的寶物,卻在上代天師即蘇景默和蘇景翼的母妃嫁給他們父皇時送給了現今景國皇帝蘇景沉,可是星月石到底是何物,就連身為上代天師的他們的母妃賢妃都不清楚,可顯然,正是這塊星月石成了蘇景沉﹑蘇景默和蘇景翼自賢妃死後在這座皇宮的護身符,蘇默默並不清楚為何一向不參與政事,不與他們做對的天師南離會突然預示了那麼一則威脅到長公主蘇景默和太子蘇景翼的預言,可是隱約間她卻覺得那個天師從始至終就沒有真正想要除去蘇景默和蘇景翼,不然他的那則預言不會那麼模棱兩可,可是真正的長公主蘇景默卻是死了,在那則或許並非可以要了她的生命的預言麵前選擇了結束自己,那個少女,至今蘇默默都會為她感到心疼。
“景默,景翼,從今日開始我們就一無所有了。”
男人無奈的聲音仿如催命符,一無所有,蘇默默明白這代表了他們從今以後連自己的生命恐怕都不由自主了,可她蘇默默向來不會是甘於被人擺弄的人,既然上天讓她繼續活了下來,她就不要輕易死去。
“父皇,這個世上唯一可以與雲禦抗衡的也就隻有天師一族了吧?”
“景默,父皇明白你的意思,可天師一族向來是不參與政事的,即使是一個朝代的興盛和滅亡,他們都不會插手。”
“可是父皇,如果這整個大陸都滅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