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裕欽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芸娘,終於等到你了。”
明月回過神來,嘴裏喃喃重複:“芸娘,她就是芸娘?”
芸娘經過她的身邊,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直直向齊裕欽走去。
明月慌忙退到一邊,站在那些歌舞女們的身邊。
齊裕欽坐直身子,將芸娘攬坐在他的膝上。芸娘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端起一杯酒送到他的唇邊,笑盈盈地說:“芸娘來遲了,這杯酒就當是向公子賠罪了。”
齊裕欽臉上綻開那傾國傾城的笑來,淡淡地說:“這未免太缺乏誠意了。”
芸娘笑笑,就酒杯送到自己唇邊,含了一口酒,低頭喂給齊裕欽。
齊裕欽張嘴接了,卻並沒有與芸娘深吻,就將頭撤了開去,笑著說:“如此,算是誠意夠了。”
明月整張臉都燒了個通透,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兩個。
齊裕欽轉頭看到她窘迫的樣子,淡淡地說了句:“傻站在做什麼,一個還沒經過訓練的舞女,怎麼有資格站在這裏伺候,還不出去。”
“純兒,你帶這位明月姑娘下去熟悉熟悉。”芸娘笑嘻嘻地吩咐。
餘明月再次深深看了齊裕欽一眼,跟著那個叫純兒的舞娘往外走。眼淚不自覺滑下來都沒發覺,隻是傻愣愣地走著。
純兒回頭看她,淡淡地說:“你若是實在不願,又何必來這裏。”
是啊。她為什麼來這裏?齊裕欽並沒有逼她,甚至沒問她的家在哪裏。如果她將父親下葬就逃走,齊裕欽未必會為了十兩銀子去找她。可是,爹從小就教育她,做人要言出必行。不行,不能讓爹爹一世清明毀在自己手裏,餘明月想著,轉頭看到右麵的樓梯,問:“純兒姑娘,那邊樓上是什麼地方?”
“那是齊公子的住處。”純兒淡淡地說,“你最好別上去。除了芸娘,別人擅闖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餘明月淒慘一笑,死,那不是正好。他花了銀子,她還了他。餘明月突然轉身,不管不顧地衝上了樓。推開那扇虛掩著的門,餘明月再次愣了愣。這屋子好幹淨,幹淨到連桌椅床榻都省了,隻有當中地麵上一個蒲團。這?這屋子是住人的?
純兒嚇得臉色發白,緊忙跑回去向齊裕欽報告。
齊裕欽和芸娘趕來的時候,餘明月已經站在欄杆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一臉平靜淡漠地看著齊裕欽:“齊公子,小女子感謝你肯幫我葬父。但我實在無法因此做出有損父親名聲的事。唯有一死,以還公子恩情。”
齊裕欽還沒來得及開口,餘明月已經從三樓直直落下。芸娘急忙撒出飄帶想接住她,結果晚了一點點,還是眼睜睜看著明月重重地摔到一樓大堂的地麵上。鮮血瞬間湧出,暈染開一朵絢麗的花兒。
“靠!”楊紫燁無力地抬起胳膊,“頭怎麼這麼疼?”
“醒了。”純兒興奮地聲音傳過來,“齊公子,她醒了。”
楊紫燁努力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一臉陰沉的齊裕欽,差點兒沒激動地叫出來:“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