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剛更理智一些,抓著女兒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一點,“那皇上呢?”
“皇上……他進去了,真是可笑,那個賤人的狐媚功夫還真是厲害,一大把年紀了還迷得了年少無知的皇帝……”
淳於寒川無暇聽他在這裏瘋言瘋語,上馬就要衝入皇城。淳於暖河卻像忽然醒過來一般,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韁繩,厲聲道:“你去做什麼,內宮已經燒起來了,你難道想送死嗎?”
淳於寒川無暇理會她,隻是緊緊拉住韁繩一掙:“放手!”
淳於暖河卻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死死抓住手中的韁繩與弟弟對峙,眼底閃著執拗而瘋狂的火焰。淳於寒川猛一咬牙,抽劍斬斷韁繩,隨即回劍在馬臀上一刺。馬兒吃痛立刻向前疾奔而去,淳於寒川失了韁繩,索性伏在馬背上緊緊抓住馬鬃,帶著身後的將士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皇城。
淳於暖河愣了一下,才對淳於剛尖叫道:“爹,你為什麼不拉住他,這明明就是送死,那個賤人自己要死也要拉幾個人陪葬,真是不知羞恥!隻怪容舒被那個賤人美色所惑,不肯聽我的,要不然那個賤人早就……”
“啪”的一聲脆響,淳於暖河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頰看向父親。淳於剛此時已是一臉暴怒,身為當朝右相,他自然知道容舒就是瑤支三皇子的化名,也是這次領兵攻打錦朝的罪魁禍首,乍聽得女兒口中說出他的名字,這位曆經征戰屹立不倒的老將軍竟感到一陣心慌。
“你果真和敵國勾結?那封……元霜身上搜出來的通敵密信也是你的?”淳於剛已氣得渾身顫抖。質問著女兒。
淳於暖河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側忽然掠過呼呼風聲。
散發浴血的容舒就地一滾,避過冥羽的一擊,人已到了淳於暖河和淳於剛父女中間。淳於剛忽見敵人出現,怒發衝冠,立刻拔出腰上佩刀砍去。
容舒已被追兵逼至山窮水盡,如今前路又被封,當下一躍而起用左手的鋼抓將呆立一側的淳於暖河鉤過來,另一隻手上的劍已經橫在了淳於暖河頸間。
他用淳於暖河做擋箭牌,讓冥羽等人無從下手,眼看他就要退出皇城門外,而皇城外又在混戰,若是被他趁亂混入了人群,怕是很難了結了他。
冥羽想起夜遼的死狀,猛一咬牙,顧不得淳於暖河的死活,躍劍當空,直直向著容舒劈下去。容舒大駭之下身形一轉,將淳於暖河的身子頂在劍勢襲來那方。
淳於剛眼看那劍直衝女兒而去,下意識地衝上去攔開了那勢若雷霆的一擊。冥羽那一劍非同小可,讓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也不得不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容舒左手鋼抓已然狠狠從側麵劃過淳於剛的側頸。淳於剛要害被襲,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容舒的力道轉了半個圈,鮮血噴灑。
容舒一拳將淳於暖河擊向冥羽的方向,迫的他後退半步,然後容舒手中的劍狠狠貫穿了淳於剛的胸膛。淳於剛的眼睛陡然瞠大,容舒重重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也踢向冥羽的方向,隨後向後退去,混入了正在混戰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