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赫茂情急起身喝止,“這是錦朝來的貴客,容不得你放肆,來人,將她帶下去!”
看他的樣子,這個名喚明月的少女應是與他有什麼首尾,所以才在這樣的時候上演這一幕。這樣的時候,身為送嫁正使的蕭承鈞竟隻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然而明月卻大聲道:“我瑤支國的習俗,要解除在神麵前許下的婚約,必須得到雙方本人同意,你我曾有過婚約,如今隻要她贏不過我,我是不會同意解除婚約的!”
聽得這樣赤裸裸的表白,容舒微微皺了眉,對方是女子,自己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將目光求助般地投向衛琬。衛琬輕輕起身,先向王座上的崇硯恭敬地行了個禮,才開口道:“我等千裏遠送華欣公主前來成婚,貴國如此招待,依奴婢愚見,似乎是不妥罷。”
崇硯已是臉色鐵青,不怒自威,“此事是我國內務,還請諸位貴客先移步往內殿休息,本王自會將此事給你們一個交待。”
見他發了話,容舒適時起身道:“既有了國主這句話,我們便放心了,不過……”他話鋒陡然一轉,“當初議婚時不曾聽說赫茂殿下曾與旁人有過婚約,如今這位姑娘卻又是……”
他話尾的餘音微微上挑,目光也垂詢地望向站在場中央的少女。
明月已經幹脆利索道:“我是瑤支國前任鐵騎大將軍之女賀蘭明月,與赫茂的婚約是自小定下,隻因為家父守孝才耽擱了婚事,若不是你們執意要結親,下月本來就是我們的婚期!”
“明月,不要再說了!”赫茂幾步跨至她麵前,半是著惱半是警告地說。
明月卻置若罔聞,向著崇硯拱手道:“難道主上是看我父親已然戰死,賀蘭家再無利用餘地,所以要將明月掃地出門嗎?”
這句話,崇硯委實接不得,然而沉默也並不是個好主意,尤其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賀蘭將軍雖早已戰死,但賀蘭家的族人在朝中任職者頗多,勢力不容小覷,賀蘭明月也是自知此點,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地在接風宴上大鬧。
“明月,”崇硯的口氣竟一下子溫和起來,若不是眼底仍有暴虐的暗色,旁人真會相信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慈愛了,“你與赫茂的婚事,不過是本王與你父親年輕時的隨口玩笑,本是作不得準,若你與赫茂真的彼此有意,在他與公主大婚後便可迎你為側妃,你說可好?”
這一番話有軟又硬,旨在讓賀蘭明月自動下台,先將眼前的危機揭過去再說。然而賀蘭明月卻是個固執的主兒,咬牙道:“我已經說過了,要與她比試三場,若她勝不過我,赫茂便為我一人所有!”
說罷,她看向衛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輕蔑道:“你若是不敢,我大可以將條件再放寬些,你自己上場也罷,帶來的這些婢女替你應戰也好,隻要你勝出兩局,我便從此不再出現在你和赫茂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