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鈞知道她是因白日裏那一幕傷心,卻無法開口解釋,隻能強行按著她在榻上坐下,“你的腳受傷了,得趕快包紮。”
衛琬努力想要掙脫,他卻固執地鉗製住她的小腿不放。見她不肯配合,蕭承鈞眸間驀然掠過一絲戾氣,用力扯下了她腳上的鞋子。浸透鮮血的紗履牽動傷口,恰巧又是傷在腳心嬌嫩處,衛琬痛得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發白。
感覺到手下的肌膚因痛極而顫抖,蕭承鈞才放緩了動作,將創口的血擠出來少許,用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撒上,撕了床單裹上。
“明天再叫太醫來看看,知道了嗎?”他叮囑道。
衛琬固執地別過頭去,冷冷:“王爺的關心還是留給王妃罷,本宮消受不起。”
蕭承鈞眸色一黯,緩緩放開了手。正當衛琬以為他已經放棄了的時候,他卻忽然欺身近前,將她圍困在床榻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你……你瘋了?”
蕭承鈞的眸底燃燒著不知名的情愫,啞聲道:“你說的不錯,我是瘋了。”未及她反應過來,他已經覆上了她的嘴唇,輾轉吸吮。男子的氣息迫麵而來,讓她的頭腦昏昏沉沉的,竟忘記了反抗。
這是他們第二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上次還是在平城……仿佛已經是前世的事情……
紛亂的思緒和著最後一絲清明的神誌飛離了衛琬的腦海,她沉溺在男子強悍有力的掠奪下,幾乎忘記了身在何處。
直到她快要閉過氣去,蕭承鈞才離開了她的唇,將額頭貼在她的額上,近在咫尺的眼眸波光迷離。
“你……想我嗎?”他喘息著問,語氣中纏繞著些許不確定。
自從在朔城分別後,他們就不曾私下裏見過麵。她的神色永遠那樣冷淡,讓他望而卻步,盡管心中相思如沸,卻無法靠近她。
直到今夜,他看到蕭允尚進了衛琬的寢宮,才不顧一切地過來。雖然知道蕭允尚才不到十二歲,卻還是按捺不下心中的嫉妒,雖然蕭允尚還年幼,但畢竟也是個男子,而且更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帝都的少年公子多早熟,十二三歲便納了侍妾更是此地的風俗,所以,他嫉妒了。
衛琬紅唇輕啟,正要回答,然而眸底卻陡然一凜。白日裏他與淳於暖河執手相望的場景又浮上眼前。她狠狠推他,他卻紋絲不動,於是喉間的話便衝破了桎梏:“若是怕你家王妃身子不方便伺候你,盡可以去花街柳巷,不必到這裏來發情!”
他啞然失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錯!”她咬牙切齒,“如果你不是,怎麼會……”怎麼會和她有了孩子?
明白她未說出口的話,蕭承鈞眸光一黯,半晌才道:“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遷怒於暖河。”他放開她,坐起身來。
衛琬亦跟著起身來,咬牙道:“你以為,是我故意讓她落水?告訴你吧,你的王妃根本沒有武功盡失!”
她本以為他會驚訝,然而他卻隻是疲憊地歎了口氣,“我知道。”
“你知道?”驚訝的反倒是她,“那你還怪我對她下毒?那毒明明是她自己下的……慫恿我去龍華寺祈福,結果讓我被坤都所掠,也是她……”
蕭承鈞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我都知道,不過暖河她……也是個可憐人,你不要因為這些怨恨於她,畢竟……你還好好的……”
衛琬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怒氣,跳起來厲聲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蕭承鈞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走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