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突然狠狠將脖子向劍刃上撞去,廖揚城雖以他的性命相挾,但畢竟還要以他為人質,並不想現在傷及他性命。是以在廖安自尋死路時,他下意識地撤劍後退。
而廖安等得就是這個時機,在廖揚城勁力鬆懈的一瞬間,他反肘狠狠擊在廖揚城的腹部。蕭承鈞那時的注意力正集中在蘇恪身上,待他反應過來合身撲去時,廖安已經從裏衣內拔出軟劍。
來不及轉身,廖安眸間陰狠畢現,將軟劍從腋下穿過,狠狠刺入廖揚城的身體。他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究竟擊中了哪裏,一擊得手的瞬間,他已經就地一滾,撞碎了身後的屏風,整個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待蕭承鈞追過屏風,後堂已經沒有了廖安的蹤影。廖揚城咬牙拔出軟劍,捂住鮮血淋漓的傷口,“不用找了,後堂有密道,他定然是從密道出去了。”
蕭杞風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之色,“那我們怎麼辦,一旦他出去,立刻便會下令攻進來的。”
蕭承鈞眉頭微皺,上前扶起廖揚城,急切問道:“此地可還有別的出口?”
一名侍衛提議道:“二少爺,我們可以拿大少爺和這幾個人當人質,郡守大人投鼠忌器,必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廖揚城臉色已然慘白,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其他原因,他皺眉搖頭道:“他狠到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來賭,更何況這些人,”他歎息道,“我終究還是不如他狠,就算輸也是心服口服。”
蕭承鈞沉聲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耽擱下去,就隻有等死了。”
廖揚城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兩位王爺,白白讓你們來這裏送死,是我咎由自取……這裏的屏風後麵的密道,他進去後必然會在裏麵關死,我們是不可能從那裏出去的。”
蕭承鈞臉色漸漸陰暗下來,廖安從密道出去用不了多少工夫,或許就在下一刻,大批的士兵便會呼嘯湧入,屆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休想逃出生天。
廖揚城推開蕭承鈞攙扶的手,頹然滑坐在地,無力道:“是我連累了你們……”
然而卻有一把聲音說道:“那倒未必,廖安狡兔三窟,這裏的密道……自然也是不止一個。”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隻見蘇恪一身白衣出塵,端的是清雅無方。在這樣絕望的境地下,他竟然還能保持著波瀾不驚的風度,著實是讓人驚訝。不過他身後的那兩個小廝看起來就有些不配他的身份了,都長得很是醜陋,越發襯得蘇恪麵如冠玉。
蕭杞風忙上前作揖道:“公子可是知道此地另有出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蘇恪竟然搖了搖頭,“不知道!”所有人立刻大失所望,然而蘇恪的下一句話立刻又讓所有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他指著身後一個藍衣的小廝道,“不過他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此刻作男裝打扮的姒嫿身上,姒嫿顯然是也沒想到蘇恪會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才說:“呃……知道是知道,不過這條密道通向什麼地方,我確實一無所知。”
在眾人的灼灼目光洗禮下,她信步走到廖安方才坐的主席上,一腳將幾案踹出老遠,又將地毯掀起來。青石的地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吊環。
幾名力壯的侍衛立刻上前將石板拉起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便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