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帝沉吟良久,才歎道:“卿家錚錚鐵骨,朕亦歎服,如此便準你所奏,婚事再不提起!”
帝王一諾,重逾千金,如此一來桓王是再也不能提親的了。不僅僅是桓王,帝都中再也無人敢向淳於暖河提親。
茗兒眉飛色舞的向衛琬描述此事時,衛琬卻隻是倚著窗台淡淡一笑。
想來這也是必然的結果,淳於暖河如此堅決的拒絕,雖然也有自己的意願在內,恐怕還是暗中得到了聖駕的支持罷。若不是如此,女子上朝是僭越的大罪,淳於暖河雖有赫赫戰功,卻也不能以女兒身參加早朝,如何皇帝卻如視而不見一般?況且早朝森嚴,就算淳於暖河與弟弟確有相像之處,也不會如此輕易躲過門前廷尉們的眼睛,輕易混入極天殿。
淳於一族手握重兵,雖常年駐守在邊關,但若論其在帝都勢力格局中的影響力,也是不可小覷的。身為帝王,如何能讓自己的兄弟迎娶這樣有勢力的女子?何況他還……衛琬唇角的笑意微有苦澀,他還不明白,自己的行徑已經引起了帝王怎樣的疑心。
茗兒撅了嘴道:“小姐難道不高興嗎,王爺不能娶淳於小姐了,說不定還會想起小姐的好處……”她看到衛琬倏然冰冷的神色,訕訕的住了口。
衛琬冷然道:“茗兒,你記住,從此不許再提起王爺兩個字,從前的事我已經忘記了,你也要忘記,明白了嗎?”
“可是小姐……你不想王爺嗎?”茗兒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衛琬冷厲的目光讓茗兒心虛的後退了一步,然而看著茗兒天真的眼眸,衛琬還是輕輕歎了口氣,不忍斥責她,良久才歎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他既棄我如敝履,我又何苦要惦記他,白白落人笑柄?”
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了擊掌聲,衛琬起身推開窗子,卻看到蕭承鈞正站在清荷居的小院中。看到她推開窗子,他唇角挑起斜斜的弧度,讚道:“衛小姐好誌氣。”
衛琬蹙眉道:“堂堂靖王殿下,卻學那些宵小之徒做些爬牆的勾當!”說著便去關窗。然而蕭承鈞卻趨前來抬臂格住了窗子,就那樣站在窗下看著她,目光灼灼。
衛琬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虛,收回手向內室走去,蕭承鈞卻抬手按住窗框,借力躍入了屋內。衛琬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住距離,茗兒驚慌的看著他們兩人,訥訥道:“小姐……要不要叫人來把他趕出去?”
衛琬眉尖緊鎖,“你糊塗了,這樣的……”她一語未畢,蕭承鈞折扇已點出,茗兒便軟軟倒地。
她驚呼一聲撲到茗兒身邊,手臂卻被人狠狠拉住,她踉蹌起身,發現自己離蕭承鈞隻有一步之距,他眸底的光華流轉,魅惑無限。
“衛琬,倘若本王來向你提親,你是答應還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