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綠芙看看雲襄,又瞧瞧宮菁兒,有些愣怔,訥訥地說:“你們——就像是一個人。”
雲襄眸子閃爍一下。
宮菁兒卻噗嗤一聲笑開,“可不是嘛,我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如此的易容術,看著簡直毫無破綻。”
“這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或者,可能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雲襄扯了扯嘴角,笑言。
“這怎麼可能?”宮菁兒顯然不信,“便是同胞姐妹,也有差異的地方,就比如吏部侍郎家的兩位姐姐,她們是雙生姐妹,雖長的像,但是還有些差別的。”
雲襄聳聳肩,沒有開口。
“菁兒?”就在此刻,外麵傳來趙婕芸的呼喊聲。
“我先閃了,如果有事找我,拿這個放了。”雲襄扔給宮菁兒一個小巧的竹管子,隨即腳下一旋,鮮紅的身影從窗口飛離。
宮菁兒正要開口,內室門已經被打開,趙婕芸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走下很遠,雲襄仍舊能聽到宮菁兒跟趙婕芸親昵的說話聲。
她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那處已經模糊的窗口,而後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將軍夫人跟她上輩子母親雖很像,但是到底也不是同一個人。
罷了,就是看在母親的份上,她也會幫一把宮菁兒。
避開將軍府的丫鬟小廝,雲襄跳出了牆頭。
正要往南走,腳步停下,雲襄轉頭,沉聲說:“出來。”
一道黑影從暗處走出。
“韓肅?”是這個名字應該沒錯,雲襄冷笑一聲,“奕王就這麼不相信我?”
讓韓肅跟蹤她,可不就是不信任她?
韓肅似乎從沒有情緒波動,他不言不語,直接朝雲襄扔出去一個瓷瓶,冷凝的話從薄唇出吐出:“毒藥,條件。”
最簡單不過的四個字。
“奕王是說讓我服下毒藥,才可以讓我離開?”稍微細想,雲襄便明白了韓肅的意思。
韓肅點點頭。
“也難得讓以往如此掛心,倒是我的不是了。”雲襄譏嘲。
而後直接將毒藥倒入口中。
那是一種味道有些苦澀的水,雲襄將整瓶喝的一滴不剩,而後將瓶口朝下,讓韓肅看清楚,沒剩下一滴,雲襄才說:“這回你們可滿意了?”
韓肅仍舊沉默,黑袍隨風而起,而後離開。
雲襄這才朝城門口的方向離去。
小半個時辰後,黑衣的韓肅出現在一處幽靜的殿內,這處擺設簡單,房間內散發著淡淡的龍檀香味,一人背對著殿門而站,光看背影,有些寂寥。
韓肅恭敬地說:“主子。”
“她喝了?”聲音清淡,卻帶著讓人說不清的壓力。
“是。”韓肅點頭。
“她可有什麼話說?”雙手背與身後,再說到這處時,那雙修長的手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韓肅斟酌了一下,最終搖頭:“無。”
“嗯,下去吧。”赫連奕轉頭,對韓肅說。
“是。”
等殿內重新剩下一個人時,赫連奕眼睛微眯,而後失笑地搖搖頭,轉身進了內殿。
除了殿門,韓肅正打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在經過一閃門前時,那扇木門忽而打開,一道白影出現,那白影手中折扇一揮,擋住了韓肅的去路。
韓肅停下腳步,白澤上前,臉上堆滿了好奇,他湊上前,問:“主子剛才說什麼?他是不是很特別著急那位姑娘?”
掃了一眼八卦的白澤,韓肅冷聲道:“你想多了。”
說完便要再次離開。
白澤著急,連連叫了兩聲。
韓肅充耳不聞。
無奈,白澤隻好快走幾步,擋在韓肅麵前,折扇不停地敲打著手心,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不對啊,主子明明是給那姑娘送藥去了,卻偏偏騙人家說是毒藥,他這是故意以惡人的麵孔來掩蓋自己的善良,不行,這樣不行。”
白澤越想越覺得主子這做法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明明是那女子命不久矣,主子才說出讓她效命三年的話,這三年足夠主子治好她,我原本以為主子會拿救命之恩讓她感激,可是沒想到主子竟然用毒藥之命行救人之實。
“哎,我們主子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追究女子不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