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芙的表情跟那梁婆子如出一轍。
或者說，綠芙驚訝的表情中還帶著迷惑，她試探著問：“小，小姐？”
“怎麼？連你家小姐都不認識了？哼，枉本小姐對你那麼好。”雲襄撅著嘴巴，氣鼓鼓的說。
綠芙眼中的疑惑非但沒有消散，反倒是更重了，她指著雲襄，又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那，那——”
屋裏的又是誰？
梁婆子在跟前，綠芙不敢問出口。
“行了，你去忙吧。”雲襄又擺手，對梁婆子說。
雖然對小姐出嫁當日又回來之事萬分好奇，不過她也不過是三等灑掃婆子，可沒資格聽小姐的事，梁婆子連忙應聲，提起木桶，快步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貼心地替雲襄關上了大門。
“小，小姐？”
理論上她知道今日出嫁的根本不是小姐，但是眼前這女子跟小姐竟然長的一模一樣，就連眼角的一粒朱砂痣都在同一個位置，這也就算了，她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伺候了小姐十多年，對小姐也算是知之甚詳，眼前這女子一顰一笑，就連紅唇撅起的弧度都跟小姐平常做的絲毫不差。
綠芙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模仿另一個人如此的像，麵對這女子，就跟看到小姐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待朝綠芙走近了幾步，雲襄原本氣鼓鼓的模樣突然一變，鼓著的嘴角也放了下來，牽成一抹漫不經心的笑，眼神一瞬間由不悅變得慵懶隨意。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但是綠芙卻瞬間明白這人不是她家小姐。
“銀狐——小姐？”綠芙不知道雲襄的真實姓名，她稱呼的有些別扭。
雲襄揮手，幹脆地說：“叫我銀狐就行，你家小姐呢？”
“小姐正在房間內，她正著急呢，你還是去看看小姐吧。”提到宮菁兒，綠芙臉上瞬間換成了焦急的神色，她催促著雲襄。
“我去看看，你就留在這裏，等會兒你們夫人會送點心過來，你看著點。”雲襄邊說著，邊推開正廳的門，走了進去。
客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雲襄凝神聽去，內室果然有不穩的呼吸聲，她抬腳走了過去。
內室，一個身著單衣的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憤憤地打理自己的長發，嘴裏還低聲嘟囔著什麼。
當雲襄聽清楚女子抱怨的內容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開。
“誰？”女子聽到笑聲，滿麵怒容轉身，視線落在一身紅衣的雲襄身上時，女子瞳孔一縮，她放下梳子，輕聲問：“太子哥哥是不是，是不是特別生氣？”
“太子暈了。”雲襄沒有細細解釋，她跟赫連奕之間的事牽扯不到宮菁兒身上，也沒必要讓宮菁兒跟著提心吊膽。
“什麼？”宮菁兒倏地起身，衝向門口，“我去看看太子哥哥。”
人經過雲襄身邊時，雲襄閑散地伸手，擋住了宮菁兒的去路。
“讓開，我要去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暈過去了，說明他真的在意我的，我跟太子哥哥坦白去。”宮菁兒紅著眼，語無倫次地說。
“你想死嗎？”雲襄隻吐出這麼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