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聽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久久之後他才覺得站久了累了,找個就近的藤椅坐了下來。
“還是當年的舊事,恩權啊,恩權啊,讓我這個老友說你什麼好。”老周的一張臉陰沉得跟烏雲密布了一般。
老周太痛心,還是惋惜老友。
周家老厝裏燈火通明到接近後半夜,誰都睡不著,誰都想商量個決策出來才覺得能安眠。
“要想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把他們兄弟兩個人都叫來,我們談談。”老周退下來很久了,那種久久練成的氣場卻在大事麵前臨危不亂。
“爸,殷常晨倒是好說,趙思恩未必肯賞臉。現在的趙思恩和當年你們救濟的趙家母子不同,早就是風行雷利的趙局長了。”她看得清趙思恩這個人。
“趙家母子當年來找恩權討說法時,看著挺可憐的。小孩大人麵黃肌瘦,恩權沒管過他們。”周母看了看老周,這般說道。
“當年沒管過,現在回來,不善。既然來了,我們就先想想怎麼馴服他吧。”老周被激起了軍隊的那一招。
“你總是想馴服誰,誰理虧在先,總是用馴服。”周母心慈,聽不下去老周的這套言論。
“我在軍隊,隻有聽話的士兵,沒有挫敗的長官。他能這麼坐到那個位置,多半是軍隊裏起來的。”老周篤信他的那一套。
“不是,趙思恩是作為人才引進的特例上去的,他最擅長的是數據分析。因此這幾年 M市的土地規劃布局被他分析得相當透徹,算是個難得的高級人才。現在就讓殷常晨自己去處理,這件事誰也不要介入。爸,也包括你。”她把一晚上耗在這裏,就是想等到時候,告訴老周不能插手這件兄弟相殘的事情,搞不好越幫傷得越殘。
老周想不到這一晚的做派被她這麼賤棄,氣得丟下一句話,甩手就走:“翅膀都長硬了。”
“你爸就這樣,氣頭上。”周母擔心他們父女也杠起來。
“媽,爸就那脾氣。”她也隻能苦笑。
眼前的這個局麵著實讓她難以入眠。她最擔心大家都兩敗俱傷,殷常晨和她回不到以前也沒有以後,而韓奕啟更是難以處理。
“董事長,夜深了。”寧簫走到站在窗台前的韓奕啟的身邊遞給他一杯淡淡的咖啡。
“太安靜,有些睡不著。”韓奕啟轉頭看一眼寧簫,疲憊地說道。
寧簫聽著有些難以理解,隻好抿嘴輕笑著。
“你說一個人要相處多久才會了解另外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人。”韓奕啟看著外麵池子裏隨著微風顫抖的青青荷葉。
“女人,董事長,你說女人,這很讓你苦惱恐怕是頭一回。”寧簫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是夫人嗎?”寧簫就多嘴再問一句。
韓奕啟側目看著,表情嚴肅:“寧簫,你為何不會這樣的苦惱。跟了那麼多年的女友一點也不需要你苦惱。”
“董事長,這是工作之外的私事。你不能逼問的。”寧簫一聽這話,嘴角露出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