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都沒有太多精神,心裏想著太多的事,堅持撐到下班後,等人都散去,她還最後走。
走出金融大廈的大門時,她才發現天是陰的,門外冷得帶上一雙手套都包不住手指的一點暖意,她將圍脖裹得緊一點,等著車到來。她等來的不是出租車,是韓奕啟的黑色奔馳。
“躲著我?”韓奕啟質疑地問道。
“既然韓總親自來了,那我想了解一下那新聞是怎麼回事?”她相信他的神通廣大,這點事情早就弄清楚。再說她平日待人不張揚,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更別說得罪人了。
韓奕啟輕描淡寫地說著:“之前打過交道的模特弄出來的這事,善後我會處理。”
打過交道,這交道打到什麼程度。善後怎麼處理?我都出名了。她欲哭無淚。
“現在到處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忍耐著心裏的火氣。
“人雲亦雲,真不真實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韓奕啟說了一句令她肉疼的話。
真不真實?她自己很清楚。這話怎麼從他嘴裏說不出來,這麼別扭。
正如周曉茗所說的,不在憋屈中爆發,那就隻有滅亡了。
“韓總,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以至於你需要你這麼大動幹戈地整出這麼一件事情來。如果真的有什麼我對不住你的地方,我直說就是。何苦發生這樣的事。於你有什麼好?處於我是個傷害。”她心裏酸澀,難受得厲害。
韓奕啟可能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些,怔愣了好一會兒,卻隻會說出:“這件事的善後我會處理,有什麼不滿意我賠償你,要多少都行。”
原來她以為他會說一句抱歉之類的話,卻讓她看到這樣的態度:“你的錢很多,榮寧很大,都是你的。但是你想過錢再多,你真的什麼都能擺平,什麼都能得到嗎?人言可畏。也許你早就習慣了風尖浪口,但是我隻想平靜地生活。請人也替我們這個習慣了過平常生活的人考慮一下。”
她不知道再待下去,會聽到什麼更加不入耳的話,她便拔腿就走,沿著車流滾滾之外的那條林蔭小道走去。
韓奕啟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心裏也難過得厲害。
他本以為,他本以為,得也失也,選擇難也,他不明白她原來要的隻是這麼簡單。
可他想給也給不了的生活,真的是她所要的這麼簡單的嗎?
她想要的生活,她就跟著那姓殷就一定會有嗎?這點他的心裏是清楚的。
由此他發現她的所求不過爾爾,而她恐怕這一生都難以得到,誰讓她愛上了那姓殷的。
她走出一段路,在下一個圍欄的缺口攔住一輛空著的車,又餓又疲,心裏也堵得慌。
是風是雨,是浪是濤,她並不清楚。
眼下她也累了,真的累了,先把希望失望願望什麼望統統先收起來。她真的要調整好狀態,好好地調整好來。
夜色那麼迷人 ,也那麼讓人恐懼。誰會知道這夜色下會藏著什麼讓你措不及防的東西,藏著多少讓人不得而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