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易煌幹了麵前的那一玻璃杯的啤酒,挑起麵前的漏勺,撈起鍋中的薄牛肉,放到碗裏,撒上少許芝麻粒和一勺子辣椒油,夾起一大筷子放進嘴裏,解了剛才酒汽。
“什麼時候你吃辣,吃得這麼狠?”殷常晨看著麵前生猛一般的學長。
曾易煌滿不在乎地說道:“這點辣算什麼。在熬夜追蹤新聞時,我曾經一天吃了半斤的油辣椒來提神。這些豪門的公子哥喜歡半 夜玩夜 生 活。下半夜的時候,你們可能不知道有多熱鬧。那叫人山人海就出格,簡直是人堆人。被麻 醉 神 經的那群人在酒吧裏就想怎 麼 玩 就怎 麼 玩。”
在一旁吃著燙食的她隻顧著聽著曾易煌說著這些,完全插不上嘴。這些事在她眼裏已經是聞所未聞了。她隻有聽著沒有插嘴的份兒。
“真沒有想到才一年的時間,你被洗腦得這麼厲害。”雖然殷常晨喝下了幾杯啤酒,但酒量不錯,思緒還是清醒。
曾易煌突然來了一句罵娘的話:“尼瑪的,出來才知道接受這一些人之後徹底為拜 金 的人感到悲哀。用軀 體和靈 肉換來的金錢,花著心裏不會堵著,這也是我望塵莫及的地方。”
“吃點橘子醒醒酒。”殷常晨用牙簽給曾易煌送上一瓣橘子讓他解酒,被曾易煌擋掉了:“我今天就想醉著,醉著心裏什麼都明白著,就釋懷了。”
曾易煌壓低了聲音:“剛才你女友在問的胡凡情婦自殺的那件事。常晨我信得過,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這話,胡凡從隨身背包裏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劃撥幾下,便遞給殷常晨。殷常晨伸手接過來後,便仔細翻開,臉色越來越難看。
“可以給我看一下嗎?”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她這才說道。
殷常晨抬眼看她時,眼中的惶然讓她突地心中一驚,想開口問著卻沒有問出口。
曾易煌接過殷常晨遞過去的平板電腦,看也沒有看地塞進背包裏,便繼續喝酒吃肉。
殷常晨看完之後,便連連灌下兩杯啤酒,還想喝第三杯的時候,被她搶了下來:“常晨,你這麼喝會醉的。你看到了什麼?”
她的眼中滿是恐慌地看著臉上有著淺淺暈色的他,就這樣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隻從他哪裏得到答案。
“慕筱靜死得其所。”從殷常晨嘴裏說出這一句時,她完全沒有想到。
她往鍋裏加入新鮮的蔬菜,很快就沸騰起來的水將蔬菜給燙蔫了。
“人都死了,知道得越多,陷入越深。”曾易煌用濕巾擦過臉之後,臉上的酒醉紅暈更明顯。
她給曾易煌的碗裏撈了滿滿的一碗菜:“人死了,但是活人活著,不能活在混沌裏。至少不能繼續犯著過去人的糊塗。”
“這件事也怪她自己,貪戀豪門的富貴。這個金融大亨二十來歲就結婚有家室,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不過這個機會也是偶然,那天慕筱靜正好也出席那場盛會,剛巧被安排為胡凡的外語翻譯員。”曾易煌就像在聊家常一般地說著。
曾易煌將辣椒倒了小半碗後又說道:“一個年輕貌美,一個功成名就,這個交易也就達成。一方要 色,一方要 利,什麼不好說定。”
“筱靜和我相處那麼多年,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她不能置信地說道。
曾易煌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開始鬼知道他們是怎麼的,後來就不一樣了,在情 婦這樣的頭銜下,除了金錢,還有什麼可以填補這樣的心頭之苦。”
“實不相瞞,我們也在跟蹤這段。可惜讓同行搶了先機。這場大戲隻撿到了個尾巴。還要手快才能抓住,不然就溜走了。”曾易煌晦澀地說道。
“後來這件事發展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本來以情 婦的身份存在,怎麼能見得了光?胡凡的老婆發現了,發現之後自然是炒了一架。不過這時有個人就不安分了。慕筱靜吵著讓胡凡離婚,然後娶了他。胡凡真的去找他老婆談離婚。後來在財產分配上出了分歧,最後胡凡的老婆找到一家三 流 雜 誌 社讓她去跟蹤慕筱靜,後來慕筱靜受不了精神刺激,再加上胡凡開始冷落她,便決定用割腕自殺威脅一下胡凡。誰知道胡凡一點也不在意,以為她是鬧著玩的。她一時想不開,就真的這麼做了。”曾易煌像是他敘述一件不知發生了多久的事情,沒有帶著一點感情 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