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蒙在被子,任由周曉茗怎麼喊她,她都懶得回答。
不知何時,她才在迷糊中睡著。
她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個夢,隻知道在半夢半醒時分想起好多事。
韓奕啟站在她麵前目光凶狠地看著她:“周曉萱對吧。你被賣了,你被賣掉。哈哈哈...”
“曉萱,我們結婚吧,可我給不了你幸福。”殷常晨從韓奕啟的身後走出來。
鄭舞蝶摟著張遠傑的脖子:他是我的,他一直都是我的。”
“你去聞吟畫那組,與我再無幹係。”唐文征站在左浩南身邊噙著笑說道。
“曉萱,韓總那邊你記得再跟進一下。”左浩南搖著搖椅,轉過身來說道。
...
"啊。”她突然被驚醒過來,才發現是噩夢。
臉上潮濕的是汗珠,後背也濕了一片,冰涼涼的冷汗。
床頭的台燈被打開,周曉茗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她問道:“姐,你怎麼啦?”
她將頭埋在手掌裏,妄圖將剛才夢裏的一切都忘記。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想給自己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姐,你做噩夢了?”周曉茗輕撫著她的背。
她從手掌裏抬起頭來,看著周曉茗說道:“把你吵醒了。”
嘩嘩的水聲裏,她仰起頭來,下巴還在滴著水珠,就這樣站在柔和燈光下的鏡子前,看著鏡中很重黑眼圈的自己。
看樣子是上火了。才會這麼胡思亂想,最近忙工作忙項目。她撫摸著眼瞼想著。
她扯下幹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漬,才走出浴室。
牆角的小夜燈微弱的光芒裏,臥房變得很溫馨,她打開蘇合香薰燈。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讓她紛煩的心緒慢慢地靜了下來。
在噩夢裏驚醒就沒有那麼容易入睡,她靠在床頭,打開床頭燈,拿起一旁一本書,看著書名,有些熟悉,叫做《淡然與憂慮》,正是她此時的心境。
她靠在床頭,一頁頁地翻著書,來消磨這難熬的失眠時光。
晨曦的第一道曙光裏,她將書合上,從床上爬起來,換上一套橙色運動裝。
幾個月來荒廢了早起跑步的習慣,身體素質越來越差,看來要多多運動才好。她呼吸著清晨綠蔭下清新的空氣,在大汗淋漓中將煩惱忘卻。
她沿著家屬院旁的運動場一口氣跑了五圈,才扶著樹幹直喘氣。幾個月沒有跑步了,漸漸地弱了下來。她剛要離開運動場,發現穿著藍色運動裝的顧夏睿正朝著她跑來。
“曉萱,我細數過了,剛才你跑了五圈,敢不敢和我一起再跑五圈?”晨光照在顧夏睿的臉上,仿佛讓她看到了曾經的顧夏睿。
“你敢不敢和我比比用彈弓射下知了。”那年顧夏睿嘴角輕揚地說道。
她露齒笑道:“那就一起跑吧。”
朝陽的光輝將她倆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除了影子,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陣陣笑聲。
她和顧夏睿一前一後地走進門時,意外地發現老周竟然在家。
“周叔叔。”顧夏睿先他一步,向周凱野打招呼。
“爸。”她輕聲地喚著。
周凱野沒有回應他們兩人,而是把她喊到一旁:“半個月以來殷家一切都好嗎?”
“爸,都好。”她心知他是在問殷常晨。
“曉萱,你和常晨都畢業了。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和常晨好,但是他家出了這樣的事之後,爸本該反對你們,但是我與老殷的交情,他家和我們家是軍人家庭。爸也就認了。我也和老殷提起過這事。但是他沒有任何答複。”周凱野和她說了這句話。
“爸,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們。”她滿心歡喜地說道。
周凱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爸同意。”
沒有什麼,比來自家裏的祝福更好的事情。
她換上工作套裝,翻找出櫃子裏相搭配的提包,看著時間點出門。
殷常晨照常在樓下等著她,準時準點準確無誤。
“看你今天氣色好多了。”殷常晨看著走近的她,嘴角輕揚地笑道。
“大清早起來跑步,出了一身的汗,也就好多了。”她接著他的話說道。
“跑步怎麼沒有叫上我?”她估計殷常晨的運動細胞又在蠢蠢欲動。
她將手裏的包丟給他:“這是變相地讓我去喊你起床嗎?知道你變懶了嗎?大懶蟲。”
殷常晨接住她丟過去的包,轉身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周妻子,請。”
她頭一回聽殷常晨這麼稱呼她,在坐進副駕座之前笑道:“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呢?怎麼就自己稱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