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小白菜這才停止了大口吃著的動作。
“如果沒有高欽存的出現，你們是不是真的可以很長久。因為真正的愛不是誰出現就會阻止的。”她接著說出她心底最想說的話。
小白菜托著油嘰嘰的下巴，深沉地思考著。
“吃貨，先把嘴邊的油擦了吧。你的衣袖都沾上了。”她將一張濕紙巾遞給小白菜。
小白菜似乎魂遊走了一般地接過去之後，胡亂地擦著嘴。
她想起了她們的行李箱還寄存在剛才買衣服的店裏，那家店不知快要打烊了沒？
“好了，快點吃吧。我們還要去取寄存在店裏的行李箱。別太晚了，他們都打烊。”她催促著小白菜。
“我突然想靜靜。”小白菜緊凝著眉頭，似乎在做著什麼痛苦的決定。
“那我們就走吧。我去買一下單。”她便站起身來，走到攤點旁。
她們回到店裏取了寄存的行李箱，便在門口和小白菜各自分道揚鑣。
她坐在車上，滿腦子在想的是剛才小白菜和高欽存在談話時的那一幕。
突然間，她滿是感慨：世間的很多東西總是那麼不完美。如果在遇到饒輔廷之前，小白菜遇到的是高欽存，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太一樣。起碼小白菜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可是並不是什麼事會是一個先來後到的問題。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這是最切實的。心本來就是很奇怪的東西，奇怪到捉摸不定，讓人生生痛苦，卻不能自拔。
忽然間，她想聽聽殷常晨的聲音，突然很想很想，沒有來由的，就是想。
她便撥了殷常晨的電話，才沒有響幾聲，她就覺得好似過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接聽，久到她心慌，不知為何。
“曉萱，辦完事，回來了嗎？”殷常晨接起電話時，開口便是這一句。
“在車上，要到家了。你在幹嘛？”她也不知道她要和他說什麼話，就隨意地說著。
殷常晨好似沒有聽出她的異樣：“怎麼不先打個電話讓我直接去接你？”
“我才突然想起。”她確實是忘了，忘了見到他，比就在電話裏說著這麼兩句更適合。
“記性變差了，我淘一些核桃給你補補腦。”殷常晨和她開起了玩笑。
“這是變相說我笨了嗎？”她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不敢，你笨了，就認不出我來了。到時我會後悔死的。”殷常晨圓得倒是挺好。
她竟然無言以對，隻能說道：“那我先掛了，一會兒下車還要提行李。”
“小心點。我在樓下等你。”殷常晨語氣溫和。
掛了電話之後，她突然心裏勉強好受些。可能是感慨頗多所致。
她拖著拉杆箱走進家屬院的大門口時，遠遠看見殷常晨站在路燈下徘徊著等她。
她故意貓著步子，悄悄地向他走近，想要嚇一嚇他。
在她離他也就兩三米的距離時，卻被他發現了：“曉萱，走路走成這樣做什麼？”
“想嚇一嚇你，結果被你發現。太沒有成就感了。”她沮喪地說道。
“你又調皮了。讓我看看好像又胖了。”殷常晨像是怕她少了一塊肉一般地上下打量著她，結果說出這麼一句讓她鄙視的話。
“這句話是毀滅性的哦。”她將拉杆箱丟給他後，憤憤地說道。
“我一直擔心你不能再長得胖一些，會太受歡迎。”殷常晨也許是今天有幾天沒有見到她，見到她後就以損她為第一要素。
“你,我現在有點後悔讓你下來接我了。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她心裏甜滋滋的。
“都夢見什麼，如果夢裏有人要傷害你，直接喊出我的名字。我來降妖除魔。”殷常晨越說越像回事。
她忍不住笑道：“可惜你當時不是去演戲劇，估計也是資深級別。”
“走吧，改天你演個妖精，我演個道士，不對，我演個書生。來個倩女幽魂。這樣就完美了。”殷常晨拖著拉杆箱，牽起她的手。
她立刻反駁道：“倩女幽魂的結局不好。我們就來個西廂記。結局圓圓滿滿。”
“西廂記的過程不是太好。”他們走進樓道裏。
“那總好過千辛萬苦都沒有在一起的吧。”她隨口答著。
“這倒也是。”殷常晨突然傻愣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