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七章.殷母的葬禮(2 / 2)

殷常晨沒有回答他一句,但是她知道他的心裏在掙紮,他在要不要跨出這一步鬥爭著。

不過她相信他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天邊的曙光來臨前,殷母設在離醫院不遠的一處禮堂裏的靈堂裏,絡繹不絕的人前來吊唁。周母和張媽協同到場時,她慌忙回避,她不想因為周母看見她也在場時,心情也不好。

昨晚她一整夜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家裏打個電話說明情況,是因為她知道周母看到訃告之後,便會明白她悄悄地去了醫院。周母明言向她明言不能插手這件事,為了她今後的聲名。但是心裏不忍指責她,是因為周母也知道她和殷常晨的感情不是能阻止得了的。某種程度上,已經在悄然放任了。

她從靈堂的側門走出去,才繞道正門,從靈堂的正門和所有吊唁的人一樣,淡定從容地走進靈堂。

周母正好祭拜過,走出門來,正在和她對麵而行。她看到周母看見她時,臉上的一絲訝異,隨後便歸於平靜。她向周母點了一下頭, 便擦身而過,走向靈堂中央。

那個烙在白色背景上大大奠字,讓她看著有些心裏發緊。

就算不是她和殷常晨的這般關係,從十幾歲開始就一直很疼愛的她的鄭芸芬,讓她打從心裏就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伯母。

天空的烏雲壓得厚厚的,就像有人故意把它堆得更多,讓本就悲傷的人們心情更加沉重。

黑色的傘麵連著黑壓壓的一片,綿延了幾裏地。一行人送著出殯車出了市區,才原路返回。

她和張媽攙著周母,艱難地往回走時,大雨就像傾盆潑下一般,傘麵落下的雨珠就像一串接著一串,淋濕了褲腳,淋濕了衣衫,淋濕了每個人的心緒。

盡管天氣心情如此,但她多少有些釋懷,隻因她在出殯途中,看見殷恩權的身影,旁邊有老周協同,他們同時上了一輛小轎車,跟在殯葬車的後麵,駛往郊區。

送葬隊伍一路走來,都散了差不多了,還有一百多人,回到靈堂之後才離開。家屬院自發地組織後勤部人員來幫忙打理殷母的後事。

她把周母送上車,本欲留下來幫忙,但是看到周母一直咳嗽不止,便罷了。

周母的身體一直不好,隻因當時周曉茗出生時,吹過涼風,就此落下體弱多病。張媽在周家幫襯了好幾年,早就成了周母離不開的人。

“媽,喝點溫開水。您身體不好,就在家休息。這樣的場麵,你就不要出現了。”她心疼地說道。

張媽在一旁,本欲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芸芬說走就走,我不來送她最後一程,也枉費了這麼多年的交情。媽不是絕情絕義的人。”周母接過她打開的保溫杯。

“媽,我知道您傷心。”她心裏一陣酸楚。

到了家,她和張媽一起安頓周母休息下,就坐在客廳聊著什麼。

“曉萱,有些話張媽說了,你也不要生氣,畢竟人越老說話越不中聽。”張媽言辭晦澀。

“張媽,您盡管說。我不會生氣。”她懇切地說道。

張媽露出一個笑容:“曉萱,最近工作很忙嗎?”

“有點忙。”她隨口答道。

“張媽家有個外甥,出國留學回來的,人還是不錯,你媽媽想讓你和他認識一下。”張媽繼續帶著笑容說道。

她聽到這話,立刻懵了:這是什麼情況?認識一下。認識之後要做什麼?

“張媽,您是我的長輩。我還是您看著長大。有什麼話,您直接說,沒事的。”她表明態度。

“你媽媽身體不好,我看在眼裏。她最大的操心是你和常晨的事情。這是你們兩個年輕人的事,但是你媽媽的心思,你也明白。她擔心你會受苦受累。”張媽將實情托出。

“因此,你們希望有認識這個人,來擺脫殷常晨,是這樣的打算嗎?”她直接道出中間的關聯。

“你和常晨的事,我們斷是阻攔不了。這件事你應該考慮一下。”張媽低聲說道。

她想了想,說道:“殷伯母才剛過世。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這麼做,是不是會落井下石?周家和殷家的這份交情,我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的本意是想把這個當做緩兵之計,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如果殷常晨和她不在一起,那她的世界從此一片灰暗,看不見光明。

“這事,我們後麵再細說。張媽不會做逼迫你的事,你媽媽的身體,你不應當讓她操心太多。”張媽點著頭。

“張媽,我明白的。”她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