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常晨帶著她坐在晚風徐徐的海堤欄杆上，捧著兩杯奶茶和一份蝦仁壽司，就把她的好心情給收買了。
“今天的事情很意外，還好大家都沒事。”她慶幸著說道。
殷常晨吸了一口奶茶，露齒笑道：“你在公司的人緣還算不錯。你那個同事第一時間找你求救。”
“那是。我隨和。哈哈，這樣說是不是太自戀了。不過這棵小白菜跟我很聊得來，她為人不錯，就是胖了一點。”她哈哈笑道。
“你的人緣確實好，不然怎麼能一進公司就遇到這樣的同事。”殷常晨迎著海風，也跟著哈哈笑道。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思索著什麼，而後才說道：“常晨，你有向往過國外的生活嗎？”
殷常晨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低頭看著她的臉：“曉萱，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現在的我們就很好。能和你天天見麵，和你的每一天散散步，吹吹風。有你在身邊，我就知足。”
“常晨，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殷伯伯望子成龍，長輩的心思，我們身為晚輩，要體諒。畢竟父子，父母之間沒有隔夜仇，有著是相濡以沫的真情。”她將自己心中所想的道了出來。
殷常晨繃著臉，靜默地看著在夜景燈中波光粼粼的漣漪，海風吹動著他的衣衫，他似乎很落寞。
她坐正了身姿，伸出右手牽著他的左手，緊握著他的手心，才又說道：“那天看到你的難受，我的心裏如同刀割一般。有個和美的家，一直是你的夢。我知道，我不能為你做點什麼，但是留下來，意味著你要麵對經常有爭吵的家。”
“曉萱，我湊足了首付款，我們就去買一套屬於我們的房子，過著我們想要的生活，你說好嗎？”殷常晨突然滿麵笑容地說道。
“等等，我們的房子，常晨，這個先擱置，我現在想說的是你有這樣的選擇，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上周係主任發了一封郵件給我，讓我勸勸你，國外留學的名額還有一個，唯一的一個，她首先考慮到你，她說你是這一屆裏麵他最看好的學生。”她隻得將事實言明。
殷常晨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許老師在我提交取消保送申請時，就和我談了近兩個小時。到此為止吧，我沒有太大的野心，隻想和你廝守。”
“常晨，即使是你出國了，我也會等你，何苦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她握緊他的手，循循道。
殷常晨歎氣道：“我爸和我媽本來也不會在一起。當年我爸還是M市的一個警衛員，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遠方姨表妹。後來軍區提拔軍官，到一千公裏外的N市的軍官學校去進修的機會。從那所學校出來再不濟也是個連長，我爸就別了青梅，背上行囊去奔他的前程。後來多年後回來才知道她嫁了人，為時已晚。”
她仔細聆聽殷常晨一字一句地講完這個故事，心裏有些堵得慌：“殷伯伯竟有這樣的經曆，可是，常晨，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會等你。真的，我會等你。”
殷常晨聲音低沉：“我不想你這麼等我，在M市有什麼不好，就像你說的這是座有海的城市，我在這裏長大。我不離開，再說了，有你在。”
她整理著被海風吹散的發絲，吸著杯中的奶茶。
回到軍區大院的家裏時，已是晚間九點多。老周.周母和張媽一起在逗著小度，見她開門進來，便質問：“曉萱，今天怎麼這麼晚？”
“公司同事聚會，是有點晚。”
“有喝酒嗎？”老周一開口便問。
“爸，您說女孩子不能喝酒，我記住了。”她趕忙回答。
“這就好。”老周滿意地答道。
她走到客廳處，周母才說道：“你爸今晚就要出發，你要去送送嗎？”
“這麼快。”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老周在家是氣氛不怎麼好，可是好歹是我爸。
“送什麼。去準備休息。”老周直接拒絕了好意。
她隻好順從地去準備休息。
她打著哈欠，進了金融大廈一樓的電梯，正要按下關門鍵，卻被一隻突然伸過來來擋住她的動作的人嚇了一跳。
她捂著張大的嘴巴，看著麵前這個頭發梳理得油光滑亮的男子。男子佝僂著身體，湊到她麵前，說了一句：“To be closed?”
她起先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聲說了一句：“OK！”
她關上門之後才想起還不知這男子要到幾樓：“Do you want to several floor?”
“fif-t een,Thank you!”男子微笑著點了下頭。
她便按下鍵上十五這個數字，便走到一邊，看著電梯裏的液晶屏的廣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