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有一種落葉木,不春不夏,三個月落一次黃葉。這幾天時常起風,大風一陣陣吹起路邊的落葉,揚起黃葉撲向每個過路人。人人掩麵不及,都受罪了。
“小閆子,聽說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有人讓我給你開導開導。”她和閆釧怡並肩走在風聲陣陣的街頭的走道上,頭頂的落葉飄飄。
“是誰在造我的謠?”閆釧怡怒視一下她。
“還有誰,你的傅工程師。我是受人之托,來找你談話。”她回了一個怒視給閆釧怡。
“傅文博。他是怎麼說的?”閆釧怡激切地問道。
她故意賣個關子:“這是機密,不可泄露。”
“好曉萱,就給我說說。”閆釧怡倒是在她麵前撒起嬌來。
不過她還是吃閆釧怡的招,在她心裏這個打了雞血的小閆子和周曉茗一樣是個二貨。
“好啦,告訴你,他說小閆最近悶悶不樂,工作上常常不留心。她和你關係好,你幫我照看一下她。”她把傅文博的原話直接相告。
“他真的這麼說?”閆釧怡沉住臉色,問道。
“原話相告。我還騙你啊。”她攔住閆釧怡前頭,倒著走路。
閆釧怡突然難過起來:“你說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工作上的助手。”
她沒有再吱聲,轉身又和閆釧怡並肩走在一起,心裏思慮著一個想法。
“小閆子,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麼做。”她低聲說道。
“什麼主意?”閆釧怡驚異地問道。
她想了想,才說道:“能不能讓他喜歡上你,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一個人。既然他把你當做工作上助手,那你就在工作上更出色,他自然會看到你的閃光點,同樣可以受到他的青睞。以其現在你這麼難過,他還會說一些指責你的話,讓你更難過好得多。”
“對了,他在意什麼,我就做好什麼。把自己變成閃光點,還怕他沒有看到。”閆釧怡訝然笑道。
風聲陣陣,黃葉還在紛紛落地,被風卷起來的落葉,還像窮凶惡極的劣徒一般地撲向每個沒有來得及躲閃的人們,也撲向她們。但是她看到閆釧怡的舒懷一笑,突然覺得落葉不應該悲憫,至少它們還能狂肆地追逐那不完美的夢。
她不也可以?至少她等候的人也一直把她放在心裏,等著她。
她熬夜將兩份分析表做好,發到韓奕啟的工作郵箱。
“喂!你要分析表都做好發到你郵箱裏。”她打個電話提醒他。
電話那頭的韓奕啟有些驚訝:“熬夜做出來的。”
“是啊。哪能像你到處逍遙。食人之祿,分人之憂。”震耳欲聾的奔放節奏在她耳邊一陣接著一陣。
“我在你樓下停車場裏。”韓奕啟關掉車內的CD,大聲說道。
“你來做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借宿。”韓奕啟的說話聲伴隨著一聲電梯的叮鈴聲。
她從沙發彈坐起來:“別還是回你的大別墅去,我這裏沒有房間。”
“我在你門口,快點給我開門。”韓奕啟命令道。
她又躺回沙發:“那就在門口待著,那邊涼快。”
“不要讓我找開鎖公司。”韓奕啟沉聲道。
“你敢!”她激切著。
門外響起陣陣的敲門聲,伴隨著電話裏韓奕啟冷冷的說話聲,讓她心頭一驚:“你就等著看我敢不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能讓我靜靜地待著。”她很是厭煩。
“我來借宿。這是你的房子不假,但是我是你丈夫,可以住一起的。”韓奕啟言辭鑿鑿。
她氣呼呼地走過去開了外側的房門,隔著防盜門的貓眼,看著一身西裝的韓奕啟手裏拿著電話,沒有什麼異常。
她一打開防盜門,韓奕啟快步地走進門來,快速地將鐵門關合上,將她壓在牆麵上,強行吻上她,不容她任何掙紮的機會,她手中拿著的手機應聲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舌尖糾纏,他的霸道和執拗讓她接近窒息。她深知過多的掙紮是徒勞,就這樣任由他去。可韓奕啟一見她示弱下來,動作也溫柔了許多。
最後他也自覺得無趣地將她放開,他則自己背靠在對麵的牆麵,眼中滿是陰鬱。她突然蹲在地上,眼角的淚水忍不住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