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午時的暖陽透過走廊藤架上的點點縫隙,照在竹木椅上。偶爾有一兩個抱著哭鬧的兒童,走過來坐在藤架下,哄著孩子。小心肝眼都不眨地看著這一幕,嘴裏呀呀說著什麼。
“心心,你在說什麼?”她好奇著他此時的想法。
小心肝把兩手的食指按照鼻槽兩側,露出一個鬼臉:“媽咪,姨姨說他們羞羞。”
哈,這個小鬼精靈,竟寫著張媽哄著他時說的話。
突然之間,她的眼睛被一雙纖細的手蒙上,她一猜,準是周曉茗那個二貨逗比。
“周曉茗,別胡鬧。”她嗔怪道。
周曉茗精神充沛地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地蹦到她的麵前,一陣炮轟似的指責:“姐,昨天晚上上哪裏去了?和殷大帥哥有約嗎?放著親生兒子的死活不管,還說自己是當媽的!”
她沒好氣地看了周曉茗一眼:“怎麼和你姐說話,還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嗎?”
“我是當你是親姐才提醒的,你早該盡自己的義務,把他的爸爸喊過來幫忙,一點沒有當媽的懂事。總讓我這個做親姨媽的人操心。”周曉茗一邊俯下身來逗著小心肝,一邊振振有詞地教訓著她。
“反了你,周曉茗,那好啊,當親姨媽的人也有義務照顧親外甥。你昨天跑哪去了?”她笑著道。
周曉茗故作神秘,湊到她麵前:“你不知道,昨天湯莫耀真的趕回來和我過情人節。”
"..."她在心裏一陣無語:這閨女變臉跟三歲小孩似的,三歲小孩的臉跟六月的天似的。這讓她怎麼說好呢?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沈姍琦來喚醫生來檢查小心肝的病況。她聞聲站起來跟在沈姍琦的後麵,周曉茗不安分地和趴在她肩頭的小心肝耍玩著。
“安靜!這位女士,醫院裏還有其他生病的小朋友在休息。”沈姍琦好意地出聲製止。
“抱歉,一時忘了。”周曉茗一臉歉意。
一進門時,她看著那個站在床邊翻著病曆的白大褂醫生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總記得挺熟悉的,就是忘了是誰!
那醫生抬起頭來,她看著就更麵熟了。像是那誰,不對,是那誰,也不對,應該是那誰!她在腦海裏回憶著她所能想起來的人。
那個醫生也一直看著他,好像是認識她一樣,還沒有等她開口說話,他就驚訝著:“你不是那個周曉萱嗎?對,就是你,那個常常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叫殷常晨走在一起的。”
“你是?”她一直想不起他是誰。
“我呀,李華棟,你記得嗎?”他主動自報家門。
她驚喜道:“記起來了!真相沒有想到你真成了醫生。”
他指指懷中的小心肝:“這是你的孩子。”
“對。”她點了點頭。
“我要那個。”小心肝拚命地傾著身體,要去抓推車上的一個白瓶子。
李華棟的臉色突然變了:“誰讓你把蘇水帶到兒童病房來的。”
那個站在身旁的一個靦腆的小護士臉紅耳赤地說道:“您不是說要蘇打水嗎?”
“蘇打水不是蘇水,快點去換來,在櫃子的第二排,不是第三排。”李華棟也拿她無措,隻好這麼吩咐。
小護士拿起推車上的蘇水,怯怯地走出病床去。
“實習生,總要盯緊了,怕出錯。”李華棟無奈地解釋著。
她也隻好賠笑著:“實習過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