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也是有些愣,她本來認真的聽著海奎說話,覺得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想想身邊人身邊事,代入進去,是那麼個感覺,可是當最後一句話一出來,瞬間那種哲理性的東西給擊潰散了一地,就像碎了的玻璃一樣,滿地渣滓。
惡奴二號腦子好像不靈光,像個智障一樣愣神了一會兒,才勃然大怒,“你耍老子!”
海奎似自語又似對誰說的一樣,“看吧,唐僧不能當,說多了要挨打,所以我還是當孫悟空吧!”話音落,海奎抬腳踢在惡奴二號的膝蓋上,然後輪胳膊打在了惡奴二號的臉上,使勁兒大了,一巴掌把惡奴二號打的在原地轉了一圈才噗通一聲倒地。
海奎迅速拉起林玉,對著那公子說道:“我怕他打我,所以條件反射就出手了,別怪我!”說著拉著林玉就向著自己的馬走去。
公子在馬上也是愣神,可能也是橫行鄉裏魚肉百姓的主,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虧,頓時發飆了,幾尺長的頭發都要根根豎起一樣,大喝道:“抓住他給我往死裏打,連我的人都敢打,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不是打我的家仆,是狠狠的抽我的臉!給我剮了他!”
公子一聲令下,惡奴一號從茶棚裏折身衝來,惡奴三號、四號啊、五號也從公子身邊撲向海奎。
海奎把林玉往前一推,一副大義淩然的表情,“你先走,我殿後,如果我折這裏了,記得明年的今天給我燒柱香。”海奎最後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林玉狠瞪了他一眼。
馬上的公子怒發衝冠,“上,快上,娘的!”
幾個惡奴也是怒不可遏,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調戲過,而且看起來也不過是販夫走卒這一類的小角色。
背著巨大包袱的老頭抬眼看了一眼,眼中略帶了一絲神采,似是對海奎有些興趣。
海奎回身,看著那些家奴們,都是赤手空拳,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挨幾下而已。
正當海奎拿出覺悟,要麼被他們打,要麼他一個人掀翻眾人的覺悟,可是還不及海奎把悲壯的表情進行下去的時候,一個比他更悲壯的聲音傳來,“畜生!”
海奎一愣,眾惡奴也一愣。
海奎有點莫名奇妙,他自認為自己有時候畜生有時候畜生不如,可是沒起過這樣的外號,也沒人給他起過這樣的外號。
“畜生!”悲壯的聲音繼續傳來,帶著哭腔,這才是真正的悲壯的聲音啊。
海奎尋聲望去,一個人影三晃兩晃的從紈絝公子來的方向而來。
那人影越來越近,是一個幹瘦的年近五十的漢子,個頭不高衣著襤褸,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被壓迫的人民形象。
紈絝公子回頭望了一眼,眉頭皺起,不高興的說道:“老東西,爺不是給了你錢了麼,你怎麼又追來了,難道想挨打麼?”
那年近五十的瘦弱老人帶著哭腔歇斯底裏的喊道:“你個畜生,還我女兒!”
海奎一聽,聞到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小時候看的,或者也幻想過,如果有個有錢的老爹能不能去禍禍良家婦女?
看這樣子,恐怕這馬上的紈絝是把良家的閨女給禍禍了。
和海奎猜想的一模一樣,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著紈絝公子罵道:“你這個畜生,你禍害了我閨女,我閨女上吊自殺了,都是你害的!”
紈絝公子撇撇嘴,“至於麼,反正都要把身體交給男人,交給我也是交,交給別人也是交,有什麼要死的!”
幹瘦的老人在衣衫襤褸中掏出一錠銀子,“你這髒錢老子還你!”說著,把銀子朝著紈絝丟去,正中腦袋,立刻見血!
紈絝感覺頭上刺痛,腦袋一暈,差點跌下馬,見血流下,憤怒的大叫了起來,他把別人的命不當作命,卻自己很怕死很怕傷。
老人不慌不忙的從懷裏又掏出一個包在布條裏的東西,布條扯去後是一把尖刀。
海奎那把殺豬刀留在了呼延和的家裏,帶著太不方便了,呼延和給他換了一把短刀,隻有不到一尺長,便於攜帶便於隱藏,裝在褲襠裏隻要小心一點也不會把小-雞-雞給割了。
紈絝公子本來是憤怒,但當看到老人掏刀驚恐的大叫道:“他要殺我,你們快救我!”連他騎著馬都忘了,驚恐的不知去逃。
老人麵無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老子要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