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們?”白依知道他定是看到兩人在小路上相擁,所以才這麼說的。
夜晝歎口氣,“丫頭,你很聰明,但是如果你愛上她,一旦他記起了襲若,你便什麼都不是了,你那時又該如何?”
白依的美眸輕轉,慢慢湊近老頭道:“我讓他愛上我不就行了。”
她果然簡單純淨,連想法都如此,最後,她說的這句連她自己都不信了,過了會,她看著夜晝道:“我跟自己打賭,如果這段時間他愛上了我,說明他根本就不愛那個什麼妻子,我便不算是橫刀奪愛的壞女人,相反如果他真的不愛我,或者恢複記憶把我忘得幹淨,那所有的痛我自己承受著,再說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或許我這樣做,才能換回爺爺的平安。”
夜晝隻是搖搖頭,便離開了,隻留下一句,“你確實跟他妻子一樣,一樣的倔強。”
白依輕輕的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秋千一上一下,她的心也是一上一下的,看著滿園的翠綠,她開始想念,想念不知在何處的爺爺,也想念近在咫尺的景亦宸。
南方真的是個安靜潮濕的地方,每到一處,襲若都能看到牆角處有青苔,離開了京城那個禮儀注重的地方,來到南止,她反倒不挽發了,烏黑的發絲垂下,就像未出閣之前的模樣,但是她知道心卻不一樣,在那裏住著一個生生世世不會離開的人。
冰兒抱著小雪團遠遠的看著小姐坐在小路盡頭的河邊,小跑著便到襲若麵前,襲若聽腳步聲都知道是誰,“丫頭,跑這麼快做什麼?被把小雪團嚇著了。”
說罷,從她懷中接過小雪團,冰兒看了看小姐的氣色,看起來很好的樣子,便逗趣道:“小姐,我們離開了這麼久,冰兒覺得還是南止是個好地方。”
襲若點頭,衝冰兒笑道:“以後我就在這裏生活,也在這給你找個好人家,我們還是不分離,可好?”
冰兒的小臉頓時紅了,襲若之前也逗過她,但是近日看起來十分不同,襲若湊過去,“冰兒,你臉紅什麼啊?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人了?”
她這麼說,冰兒就更窘迫了,手不停的絞動著手絹,襲若伸手拿過來一看,上麵繡著淺淺的“程”字,這字繡的一看就是冰兒的手藝,她不說話,等著冰兒招呢。
冰兒吞吞吐吐道:“上次我傷心,玄程給我的,我便繡了他的名字準備還他。”
襲若看冰兒小臉通紅,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冰兒,我們的一生並不長,有些事情在我們能做的時候,便隨了自己的心意,你可明白?”
冰兒點頭,眼眶有些濕潤,“小姐,在小姐得到真正的幸福之前,冰兒是不會離開小姐的。”
她的語氣堅決,襲若的眼眶也有些濕潤,輕輕抱住冰兒,“我家冰兒是世上獨好的女子,玄程定會喜歡你。”
冰兒的淚流下,她知道小姐從小便對冰兒好,如同姐妹,但是想到王爺和小姐,她也覺得心疼,“小姐,我們去找王爺,讓他跟著我們來南止,我們離開崢定那個地方,遠離那些紛擾,好不好?”
襲若輕輕扶著冰兒,擦掉她臉頰的淚,嘴邊漾起一抹笑容,“我有冰兒和小雪團陪著,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冰兒知道每次提王爺,小姐表麵不說心裏也是痛的,便不再多言,主仆二人靜靜的坐在湖邊的青苔石上,直到天昏才回。
由於上次紫杉大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而且百姓並不知道其中的波折,都以為他們早已經結為夫妻,為了不落人口實,所以紫杉和明徹不可能再舉行盛大的典禮,在紫杉公主的一再要求下,她和明徹的婚禮很是簡單,也並未宴請賓客,他們結婚的那日,鮮有人來,隻有子衿和一些近親的人來了,那日景王府隻來了下人,送來了賀禮,並未見到襲若和景王爺的影子。
大婚後,紫杉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麼,直到有一天子衿哭著跑來,紫杉連忙起身,放下手中的絲線,握著子衿的小手道:“這是怎麼了?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子衿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今天不小心聽到太後和皇上說話,原來宸哥哥是被人找回來了,但是他似乎不記得襲若姐姐了?”
“不記得了?這是什麼意思?”聽子衿說話,紫杉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丫頭到底什麼意思。
子衿急的不行,“就是說他不要襲若姐姐了,現在跟一個陌生的女子在一起,這是我偷聽來的,後來被他們發現,我說我要去提醒宸哥哥,把他叫醒,讓他記得襲若姐姐,太後阻止我,我不聽,太後居然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