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宸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你答應過我確定了公主的位置和這裏的地形我們便離開。”
“我送她的手鏈不見了,她時常戴在左手腕上的。”明徹自言自語道。
景亦宸知道再呆下去是很危險的,他叮囑道:“如果被發現,我沒有自信可以打得過他身邊的白衣勇士,因為我們不熟悉這裏的地形,你也不行。”
明徹點點頭,但是眼睛絲毫沒有挪開位置,那便是他的紫杉,如果沒有意外,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許諾一生的人此刻連救她的能力都沒有,他的拳頭狠狠握緊,使勁向牆上捶去,景亦宸見狀,立即抓住了他的拳頭,他才苦笑著點點頭,“對不起,我見她如此,心如刀割。”
“我明白,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理智。”景亦宸說罷,明徹正準備離開,景亦宸突然一掌推開了他,一支短劍射向了牆壁,明徹和景亦宸提足內力便離開那間小木屋。
紫杉猛的抬頭,走到窗前,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沉思片刻,她苦笑著搖頭,又怎麼會可能?剛回身向著床榻走去,輕輕的叩門聲傳來,紫杉的心裏猛的震動,眼角含笑,快速的打開房門,下一瞬,舒展的眉毛微微皺起,“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吳然直直的站在門外,渾身濕透,他很清楚的看清了紫杉的每個表情,他道:“你也聽到了什麼?”
紫杉搖搖頭,“沒什麼事情,我便歇著了。”
關門的瞬間,吳然一隻手擋住了另一扇門,伸出手去,手心中放著那串手鏈,看著渾身濕透的吳然,紫杉輕輕的接過,“你沒必要這麼對我,我還不起……”
“我們明天成親。”他打斷了紫杉的話,命令道。
紫杉看著他的眸子,滿臉的水,眸子卻是堅定的,她莞爾一笑,道:“好。”
他曾想過他說出這句話後,千萬種的結果,她或許會憤怒,或許會生氣,或許會一言不發,卻從未想過她會笑著答應,隻是她真的答應時,他反倒手足無措了,“早點休息。”
紫杉點頭,轉身關門,吳然還愣怔的站在門外,直到看到一個白衣的身影,他才離開了木門,那白衣勇士單膝跪地,“主子,似乎看到了陌生的人,可能是京城的人。”
“李嚴,有幾個?”吳然問道。
“暫時隻有兩個。”李嚴很顯然已經發現了景亦宸和明徹的行蹤,但是並沒有看清二人的身份。
吳然沉思一會,“吩咐兩人在他們下山之前,殺無赦。”
“明白。”白衣身影很快沒了蹤影,吳然看著山下蒙蒙亮的光,天真的要亮了,我放棄了所有,難道你們都不肯放過我嗎?
紫杉靠著門慢慢的蹲下,展開手心,那串手鏈冰冷,如同自己的心一般,她不知為何,人的一生總是這樣難,為何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原來在自己的身邊的是多麼彌足珍貴,她看著那串手鏈喃喃道:“明徹,如果我知道你在我心中早就刻骨,我本該早就嫁給你。”
無論怎麼說,她也得不到回答,滿臉的淚水抵不過心裏的痛楚,她雙手抱膝,靠著門坐在冰涼的地上,嘴邊慢慢漾起一抹笑容,“明徹,明天我便去見你,可好?我崢紫杉此生隻會做你的妻子。”
說罷,眼神突然變得堅定,她起身,坐在鏡前,看著鏡中如畫的容顏,對著鏡子慢慢梳妝。
景亦宸和明徹下山的速度極快,但是越走便越覺得不對勁,明徹站定,道:“景王,我們來時走的並不是這條路。”
景亦宸也停下步子,看看四周,“這裏的一切,包括樹木都似乎被人動過手腳,小心點,我們很可能被人帶入了危險的一條道。”
“可是我們是按照我們來的路線回的,怎麼會這樣?”明徹想不通。
景亦宸想了一會,“有的時候,隻要改變一點,哪怕是一棵標誌性大樹的樹枝的方向,就可能潛意識的改變我們對路的記憶,明白嗎?”
景亦宸說完,看著天空,天要真的亮了,這座上的月族人並不是很多,要想找到他們兩個陌生的麵孔,是很容易的事情。
忽然聽到了箭劃破空氣的聲音,耳邊是明徹的驚呼,“景王,小心。”
他轉身,幾百支箭從幾個方向射來,他使勁躍起,飛身到了一棵鬆樹上,由於用內力過快,他顯然扯動了胸口的傷口,他一隻手撫著胸口,明徹也躲開了箭,站在地上,仰望著景亦宸,“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