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大臣說的頭頭是道,眾位大臣也跟著點頭稱是,隻有崢寒靜靜的站在中間,沒有說話。
崢啟天看著崢寒,道:“寒兒,你怎麼看?”
崢寒上前一步,“回父皇,兒臣不敢居功,密室的位置也是父皇告知,而且宮中之人中的毒的藥方也是景王給予,所以兒臣隻是盡了微薄之力。”
他的話剛落定,宋思成便上前一步,意味深長的看了崢寒一眼,從他身邊走過時,輕輕道:“寒王似乎太過謙遜了,這對您不利。”
他小聲的跟崢寒說完,便對皇上言道:“回皇上的話,寒王是過謙了,宮中圍攻雷傾和吳然,掉包雷傾精兵,並一舉消滅,都是寒王所為,老臣以為,雖然太子已逝,也該廢了崢陽太子的名號。”
“你覺得該立寒兒為太子嗎?”崢啟天直直的問道。
宋思成沒有直接答話,思忖了一會兒道:“老臣不敢多言,我想聖上已有了注意。”
崢啟天隻是微微露出笑意,擺手讓眾大臣退下,再次有人提起皇後和太子廢黜之事時,崢啟天隻是不應,沒說廢,也沒說不廢。
景王府內,景亦宸獨自站在梅花林中,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漫長,雪慢慢的下了起來,他負手而立,襲若在他身後遠遠的看著,她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這一刻,襲若突然覺得那麼遙遠,在林中聽到的他和夜玄的對話,她不是說忘便能忘了的,可是最終景亦宸還是把最後的藥方給了崢寒,襲若突然真的不明白了。
想到這裏,襲若輕輕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好了,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她都陪著,無論他做什麼,她都選擇相信。
“不怕把腦袋敲壞嗎?”一聲戲謔的聲音。
襲若抬頭,景亦宸的嘴角輕揚,在漫雪的紅梅林中轉頭看著襲若,那幅場景真的很美,襲若都有些呆了,猛的反應過來,襲若幾乎是輕點腳尖用輕功飛到了景亦宸身邊,他伸出手去,牽著襲若,襲若笑著入懷,景亦宸輕哼,眉頭微皺。
襲若趕緊遠離他一點,“我碰到你傷口了?疼不疼?”
景亦宸再次攔她入懷,“沒事,我的王妃想要本王爺抱著,本王爺豈有不抱之禮?”說完,朗朗的笑了起來。
襲若抬頭,看著他,她早就說過,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隻是此時,聽著他的笑聲,看著他的深沉的雙眸,襲若輕輕在心裏道:“景亦宸,你是真的開心嗎?還是你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多的讓你承受的很辛苦?”但是她始終沒有問出來,如果他真的覺得不說出來,襲若會開心,那麼襲若就成全他,做個最快樂、無憂無慮的王妃,好讓他安心。
在梅林中相擁了很久,景亦宸終是先開口了,“崢析他沒事。”
“沒事?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又怎麼會沒事?”事後,景亦宸已經把所有的在崢昆殿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襲若,襲若一直擔心崢析會出事。
景亦宸鬆開襲若,道:“那日他走之後,我便讓夜玄跟著他,他那時已經中毒了,偏不吃解藥,夜玄坳他不過,直接強喂了他吃,命是保住了。”
“他是個可憐之人,從小便不受母後愛戴,卻沒料到皇後真的是他的親生之母,我想皇後心裏定也是後悔莫及,隻是她再後悔也抵不過崢析心裏的痛楚。”襲若道。
景亦宸扶住她的雙肩,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所以,在他重新振作起來以前,我們要好好護著靈若。”
襲若點點頭,“靈若,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一的牽掛了。”
襲若說完,景亦宸突然問道:“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還記得你被火藥困在棺材中的那天,記得錦子銘說過來之前,火藥便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我一直想不通這人是誰?”
襲若苦笑道:“怎麼?夜門的門主也有想不通事情的時候啊!”
他輕輕的笑了,既然襲若已經平安了,再去追究那些做什麼呢?景亦宸問完她後,她的臉色便一直不對勁,回到房間,她靜靜的盯著屋內掛的那把佩劍,是他送的,還記的那日的蒙麵人替她把所有火藥的線頭扯斷了,她記得那個人的眸子。
襲若使勁的搖搖頭,嘴裏喃喃道:“明襲若,你忘了,記住你是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