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後,襲若睡醒後,便出了房門,這裏的梨花真的開的很美,她沿著花瓣慢慢的向遠處走去,木臨已經出去幾天了,說是回來告訴她的身世,她隻能慢慢等著。
遠遠地看著一個身影跪在一個地方,她慢慢的走近,屏住呼吸,她認出了那是木臨的身影,木臨就那麼靜靜的跪著,麵前是一座很美的塚。
“這是誰?”襲若走過去問道。
木臨其實早就知道襲若走過來了,他並沒有回頭,說道:“我的生身之母。”
襲若也走過去,慢慢跪下,叩拜。
木臨側頭,看著襲若,襲若對她莞爾一笑:“我也想叩拜你的娘親,因為是她的兒子救了我。”
木臨也笑了,隻是襲若覺得那份笑容那般的不真實。
木臨起身,把襲若扶起來,襲若的腳踩在厚厚的梨花瓣上,剛想滑倒,木臨趕緊扶好。
“小心點。”木臨隨口說道,嘴裏呼出的氣體吹在襲若的臉上,此時二人才發現兩張臉離得很近,襲若的眼睫毛輕顫,木臨仔細的看著襲若的眼睛,那雙眼睛此時是澄淨的,幹淨美好,似初見時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湊近那份美好,襲若也有些呆了,她看的清楚木臨眼神中的真誠,木臨的薄唇快要觸碰到襲若的紅唇時,襲若把臉扭開了,木臨輕輕觸碰了她的臉頰,便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這樣下去,或許更好。”
襲若輕輕推開木臨,兩人站定,襲若先開口:“你已經很清楚我的身世了,對不對?”
木臨轉身,向著梨苑深處走去:“我帶了些蘭花給你,我覺得你該喜歡的,以後我們這改叫蘭苑了。”
看著木臨的背影越走越遠,襲若突然像個小孩子一般的喊道:“木臨,你說過回來告訴我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接受所有我的記憶了,哪怕不好的。”
木臨聽到襲若在後麵的喊話,站定,自言自語道:“這般倔強的人,即使知道了,此生你都不會安然幸福下去。”
隻是也回頭衝著襲若說道:“襲若,姓襲名若,家在邊關,爹娘在兩國交戰時喪生,你也是那時被帶進了木啟宮中,之後你便知道了。”
一個人的一生,木臨就這麼三言兩語概括了,襲若半信半疑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尾隨著木臨的步子,隻是她並沒有看到,木臨微微抖動著的右拳,更沒有聽到之前木臨在他娘親墳塚麵前的那句話。
木臨曾說:“娘親,依著她的性子,如果可以讓她幸福,我寧願她的記憶空白。也許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天,隻是那天之前,我想要自私一次。”
可是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般說不清楚,沒有誰是錯,也沒有誰是對,隻是冥冥之中,有些人、有些事總要在生命中留下些什麼,也許彼此的生命中,是注定要有彼此存在的,隻是沒有人知道這個期限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