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還要這樣?嘴那麼硬?一聲娘,那麼難叫出口嗎?”襲若問道。
景亦宸走過去,坐下,喝了杯茶,說道:“替我娘親報了仇,我才會心安。”
這是襲若第一次聽景亦宸說要報仇,這種仇恨壓在他心裏很多年,襲若明白那種感受。
“知道仇人是誰嗎?皇宮中的其他妃嬪還是其他人?”襲若也猜得到,皇宮中爭寵總是犧牲人的性命為代價的。
景亦宸搖搖頭,“知道,又不知道,總覺得有人似乎故意隱藏著,我總覺得爹也知道,師父也知道,可是沒有人告訴我,也似乎在阻止我,他們隻說我隻有成為更強的人,能保護身邊的人後,便會知道。”
襲若明白景侯的用心,他的仇人一定不是簡單的人,報仇會讓他付出代價的,隻是不知道值不值得。
“你猜的到主謀嗎?”襲若知道以景亦宸的聰明,不管別人怎麼隱瞞,他會猜到幾分的。
景亦宸點點頭,“沒有證據,即使有,我也沒轍,除非……”
“除非你成為至高無上的人,比如……”
“我不希望那樣。”景亦宸打斷了襲若的話。
襲若想了一會道:“相關的人呢?聽你說當時是在皇帝狩獵的行宮,不是該有守衛或者負責的大臣嗎?你……”
“襲若。不要說了。”景亦宸突然提高了聲音,把襲若嚇了一跳。
景亦宸看著襲若有些失措,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我的仇恨,會讓我傷害更多的人,那麼我堅持了十幾年的東西,便動搖了。”
襲若看不清景亦宸眼神中的矛盾到底是什麼?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景亦宸和她之間永遠像是隔著什麼似的。
“和子衿郡主有關嗎?否則你不會任由她住在景府。”襲若問道。
景亦宸點點頭,沒有再說其他,襲若知道,他不想說的,強迫了隻會讓他矛盾的心更痛,隻是當時的襲若並不知道,如果自己當時逼迫他說了出來,那麼後來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就少一點。子矜郡主自從知道襲若懷孕好,便收斂了很多,一日,吃過早飯,她便吩咐綠兒道:“今天我們進宮,我有些想念太後了。”
綠兒收拾好之後便和子矜一前一後準備出府,剛走至門口,便看到一身白衣的錦子銘迎麵而來,估計是天氣冷的緣故,他的臉凍的發紅。
沒有理睬錦子銘,子衿郡主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隻是下一瞬,手卻被某人拉著了。
“怎麼?還這麼小氣啊!我明日就回南止,給你帶些臘梅便是。”錦子銘很是認真的樣子。
子衿甩開了他的手,“誰稀罕?”
錦子銘也隻是笑笑,便準備回屋內向襲若辭行,這次在崢定呆的太久了,是得回去一趟了,南方冬季的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
子衿走著走著,想起錦子銘那種認真的笑容,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綠兒,他剛才說明天要走嗎?”
綠兒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郡主,這下就沒人整天惹你了。”
子矜想到這裏突然有些莫名的失望,之後使勁的搖搖頭:“早些走才好呢,在這裏礙手礙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