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寒的眼神看向別處,聲音低沉的說著內心的話:“吳青,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何?為親人?為愛人?還是為我們自己?”說到這裏,他使勁飲下一杯酒,看見吳青不言,他仍舊道:“親人不信,愛人不在,你說我是不是太過自私。我以為我做這一切便是保護他們,可是現在母妃過的不好,她,她也過的不好,我是不是隻是為了自己?”
“屬下……”
崢寒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崢寒起身,慢慢的向外走去,他隻是想找個人說一些話,並不打算聽別人的勸告,有些事情,無論怎麼改變,他選擇的路便會走下去。不知不覺,他已經入了宮,他真的開始遲疑了,他想他的母妃了。
剛走至母後的宮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他迅速躲在了一片陰影處,他並不是要故意偷聽什麼,隻是有些話,他想聽他的父皇說清楚。
“容妃,你怪朕嗎?給寒兒那麼一個地方,朝安,可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崢啟天的聲音傳進崢寒的耳中。
“皇上,寒兒是個極好的孩子,不會違背皇上的旨意的。”
“朕隻是問你,你怪朕嗎?”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希望皇上不要給寒兒機會,他不合適。”
母妃的聲音輕柔,卻像一把刀刻在了寒兒的心裏,他聽得明白母妃是希望皇上永遠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自己的母妃求皇上永遠不要傳位於他。
崢寒的嘴角泛起自嘲的弧度,他拚勁一切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讓自己的母妃不再過隱忍於**的日子,等來的卻是母妃這樣的期望。
“寒兒太過尖銳,朕……”說道這裏,崢啟天大步的走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聽下去會如何?
華容宮中的崢啟天眯上雙眼,說完了他未說完的話:“朕覺得或許他有這樣的霸氣,比任何人適合。”
沒有和母妃告別,崢寒默默地出了宮,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腳步不停下,一直向前走,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抬起頭,便到了景王府,高高的院落把他隔在了外邊,他慢慢的走向牆邊,背靠著牆,慢慢的滑落坐下,頭低垂著:“襲若,我真的累了。”
一直過了很久,崢寒在心裏喊了襲若千遍萬遍的時候,一雙鞋子映入他低垂的眼眸,那是一雙很幹淨的男子的鞋子。
“我們談談。”景亦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崢寒抬起眼眸,看著景亦宸,眼眸變得濃重,他知道他們之間除了襲若,沒有任何聯係。
大崢王朝還真是個愛下雨的地方,雨下了,淋濕了兩個人的衣衫,他們靜靜的站了很久,崢寒起身,跟著景亦宸向街的另一邊走去,他們要找個地方談一下這個交易。
當襲若知道崢寒雖被貶朝安,但是至少安全時,她有些放心了,也許這樣也好,雖然崢寒失去了一些,但是如果沒有了好爭之心,那麼或許他會是安全的。想著想著,門卻被大力的推開了,一個穿著很利落的青衣女孩走了進來,應該是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