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他自然相信張慧如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虛作情假騙他,但說朱安琪為了誣蔑鄭可兒,故意把自己傷成這樣,那也說不過去。跟她相處這麼久,他最清楚她的性格,既怕痛又愛美,就算她再恨鄭可兒,也不可能用這種自殘的方式。
“你一直讓我放過鄭可兒,你是不是相信她的話,覺得我在說謊騙你,是我冤枉她了?”朱安琪含淚瞪著陳宇舒,大有他敢說是,她就哭給他看的架勢。
陳宇舒歎了口氣,道:“你們各執一詞,就連警方也沒辦法分辯誰對誰錯,更別說是我了。”見朱安琪又想鬧,他伸手抱著她,示意她別出聲,聽他說完。
“最近實在發生太多事了,你跟可兒的事,二姐的事,還有公司的事,我真的有些累了。這件事你們誰對誰錯,聽我的話,就這樣算了吧,就當作你對可兒的償還也好,為了我也罷,不要再鬧下去了,好不好?”
朱安琪身體先是一僵,聽完陳宇舒的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然後,全身放鬆地任他抱著點點頭。
“好,都聽你的,你說讓我不要再追究,那我就不追究,誰讓我這麼愛你呢。”
正當朱安琪想跟陳宇舒親熱一下,一陣鈴聲卻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間的好事。
陳宇舒有些抱歉地掏出手機一看,是療養院打來的,難道二姐有什麼事?想到這裏,他連忙接通電話。
“是不是二姐有什麼事?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過去。”
一直在旁偷聽的朱安琪,在陳宇舒掛斷電話後,試探地問:“療養院打來的,是不是二姐怎麼樣了,她不會又逃跑出去了吧?”
“不是,是她的主冶醫生想跟我談談她的病情,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陳宇舒站起身,彎腰親了親朱安琪,才轉身離去。
當房門一關上,朱安琪臉上的神色一斂,伸手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打通電話。
“是我,那件事處理得怎樣?你怪我也沒用,警方決定不起訴鄭可兒,我也沒辦法,有本事的話,你就自己下手呀,不,我不是在怨你,我也恨不得她死,隻是我能做的就隻能做到這裏了,知道了。”
掛斷電話,朱安琪臉上那抹討好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左手下意識撫上臉上受傷的地方,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同樣收到警方通知的鄭可兒,跟朱安琪的反應卻是完全不一樣。張慧如提出到酒吧慶祝一番洗去黴氣,鄭可兒覺得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機勸馬美貞進來走走,別整天宅在酒店裏發黴。
到了酒吧,發現酒吧掛滿了聖誕燈飾,才反應過來再過兩天就是聖誕節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離開家裏快半年時間了。”抬眸看著角落裏的聖誕樹,鄭可兒感歎了句,心想回去後是否打個電話回家比較好。
“記得去年聖誕節,我們一家三口在家裏開聖誕派對,當時的情形不知有多熱鬧呢,今年的聖誕節就隻剩下我一個人過了。”同樣盯著聖誕樹,馬美貞卻眼淚盈眶。
張慧如跟鄭可兒對望了眼,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勸馬美貞才好了。這幾天,她們能勸的都勸過了,她自己想不開的話再說也沒用。
“好了,不開心的事就別想這麼多,今天大家出來是為了替我慶祝喲,來,幹杯!”為搞活氣氛,鄭可兒岔開話題,舉杯要跟她們幹杯。
馬美貞抹了抹眼角,端起麵前的啤酒,笑道:“今晚出來是為你慶祝,我不應該說這些不高興的話,來,大家幹杯,今晚我們不醉無歸!”
張慧如也舉杯跟兩人碰了碰,“今晚不醉無歸。”
之後,馬美貞跟張慧如說到做到,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裏灌,仿佛她們喝的不是啤酒,而是白開水般。
“喂,雖說今晚我請客,你們也用不著這麼拚命喝這麼多吧?”見她們不要命似的拚酒,鄭可兒不知好笑還是好氣了。
“今晚這麼高興,當然要喝個痛快,來,再一杯。”馬美貞打了個酒嗝,伸手想去倒酒,伸到一半,手突然掉下去,然後,倒頭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鄭可兒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張慧如揮了揮手,笑道:“她沒事,隻是醉了,喝這麼多不醉才怪。”
鄭可兒探頭看了看馬美貞,果然如張慧如說的那樣,隻是喝多醉了。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同樣喝了不少的張慧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