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們的過錯,總之,我們會負起一切的責任。”經理連忙彎腰道歉著,又瞪了眼闖禍的侍應,示意他也一起向鄭可兒兩人道歉。
“現在我朋友的手臂被燙傷了,沒時間再跟你們在這裏多說,總之,記住你說過的話,你們會負起一切責任的!”鄭可兒拋下這句話後,便送唐宇傑到附近的診所看醫生了。
“剛才,你為什麼要救我?”坐在門診大廳的椅子上,鄭可兒瞧了瞧唐宇燈包紮著紗布的手臂問。
唐宇傑揚了揚眉頭,仿佛在說救便救了,哪有什麼為什麼。
鄭可兒道:“之前,你說過對我,除了愧疚外,沒有一點感情,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救我?”
當時不覺得如何,事後回想起那時的情景,鄭可兒卻發現唐宇傑可能並不像嘴裏所說的那般無情。
那時候,那侍應端著碗熱湯經過時,他幾乎是連遲疑的時間也沒有,便動手扯桌布救她的。
如果說這隻是他救人的本能的話,那麼,當他的手被熱湯燙傷後,卻依舊死撐著沒放下桌布,唯恐她被剩餘的湯水濺到,還體貼地提醒她別被地上的碎片紮到腳了,這種種的表現,若說他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她就是瞎子了。
對上鄭可兒洞悉的眼眸,唐宇傑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有種被看穿了的無措跟窘迫,“不為什麼,救人難道還要有理由嗎?”
鄭可兒好笑地笑了,原來唐宇傑也會有這樣一麵,像個小孩子般鬧著別扭,在她麵前他從來都是那麼的穩重,仿佛世上沒有什麼事值得他驚慌失措。
“你在笑什麼?”以為鄭可兒取笑自已,唐宇傑有些惱羞成怒道。
鄭可兒搖搖頭,沒有解釋的意思,語調一轉道。
“雖然,你看上去風流多情,但經過剛才的事情,讓我對你有些改觀,或者,以前我對你有些誤解。張慧如告訴我,在我昏迷不醒期間,你很少到醫院看我,完全沒把我當一回事,後來,幹脆去了美國跟情人風流快活去了。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對我那麼無情?”
麵對鄭可兒的質問,唐宇傑怒容滿麵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在G市時,我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你,除了有時候加班太晚了,才沒有去,後來要到美國去,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出事後沒多久,爸也中風而退居幕後,那兩母子就掌控了公司大權,變著法子排擠我,後來,還設局將我踢去美國。本來,我也不想丟下G市的一切去美國,但我若不去的話,他們便不肯罷休,還會連累你跟鄭家。”
說到這裏,唐宇傑想到什麼似的停下沒再說下去,鄭可兒以為那涉及到唐家私事,也沒追問下去,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言。
半晌後,覺得氣氛有些沉重,鄭可兒打破沉默道:“你若說的是真的,為何你會認不出我來?”
假若他真的天天到醫看她,後來怎會認不出她來?別告訴她,他也得了失憶證。
唐宇傑歎了口氣,“那時候,你傷得很重,差不多一個月就要做一次手術,臉上總是纏著紗布,我根本就看不清你的樣貌,而且,我一直以為你還昏迷不醒。”
試問他如何能將一個朝氣勃勃的女孩子,跟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纏著紗布的人聯想在一起?
“我到美國前,你是做過幾次修整手術,但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相差太遠了,不,應該說是判若兩人。”
當時躺在床上的她看上去死氣沉沉,就像一個支離破碎的玩偶,而眼前的她雖略施脂粉,卻給人迥然不同的感覺。人們常說的,妝前妝後兩個樣子,這話放在她身上,何止是兩個樣子如此簡單?
聽著唐宇傑的解釋,鄭可兒看著他時,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甚至覺得他也沒那麼渣了。轉念一想,想到他的風流史,想到她還在醫院昏迷時,他就跟別的女人在美國鬼混,她對他的好印象又變差了。
不過,鄭可兒也沒拿那事質問唐宇傑的意思,心想反正也是要分手了,何必管他跟別的女人怎樣了。
這時,護士喊唐宇傑的名字,讓他去拿藥,鄭可兒趁機起身,“我過去拿藥,跟拿杯水讓你服藥再回去,你坐在這裏等下。”說罷,便走開了。
鄭可兒拿到藥跟開水後,正要回去找唐宇傑,遠遠地就看到他正跟一個女人坐在一起,不知在聊什麼。
真是的,才走開一會兒,這男人就發揮他招蜂引蝶的本事,這麼快又招惹到別的女人了。如此想著,鄭可兒加快腳步朝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