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說笑了”,我附和著。
“祝你一路順風啊,去國外了也別忘了和我們這些老同事聯係”。
“好的”。
和馬文魁聊了一會兒,他始終沒有提到別的什麼,我吞吞吐吐的和他聊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直到掛完電話,我也不敢問他辭職報告忻正庭知不知道的事情。
因為走的匆忙,很多東西要收拾,我一個人要收拾三個人的東西,還要把這邊房子都打點好,因此日子過的特別快。
周三,我帶上兩大箱子行李,趕往機場,戴柳和婆婆會由錢敏行送過來。
打車去候機大廳,雖然拉著兩個行李,但是我還是一直將手機拿在手上,就跟這幾天一樣,無論在收拾什麼,或者哪怕隻是去樓下買份快餐,我的手機都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卻一直顯示沒有消息,沒有電話,安靜的很。我也會自嘲的笑一下,我在等什麼。
到了候機廳,好不容易找到婆婆和戴柳,婆婆推著戴柳,早已經在等著我,等我將他們的登機牌都換好,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上機前我還是決定跟婆婆告個假,“媽,”我先上一下廁所”。
“現在你上什麼廁所啊,都馬上登機了”,婆婆一臉的不高興。
“我,肚子有些痛”,第一次撒謊,我此刻緊張到不行,臉上一層薄汗,戴柳沒有說話平靜的坐著,婆婆看我的樣子以為我肚子還真痛,便嫌棄的對我說了聲,“去吧去吧,趕緊給我回來”。
我轉身之後,戴柳卻開口道,“等等”。
我捂著肚子轉身,“怎麼了?”
“你的包給我”,他伸手示意我遞給他。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包紙巾和電話,遞給了他,他打開包瞥了一眼,“早點回來”。
我便捂著肚子跑到了廁所,蹲著隔間馬桶上,反反複複的輸入忻正庭的號碼又刪掉,本來時間就不多,此刻的猶豫更耽誤時間,我緊張的滿頭都是汗。
他算什麼意思?讓我做他的女人,結果我一離開他就沒音訊了,做他的女人是這樣做的?也不給人一點猶豫的機會。
最終,我編輯了五個字的短信:我走了,再見。而後非常迅速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點擊確定發送,之後立刻關機。
七上八下的心在發送短信之後終於塵埃落定。
不知怎麼的,特別失落,我想我可能是把人家隨便說說的話當成了真的,之所以會如此難受,是因為我被忻正庭給騙了。
對的,就是這樣,不然他為什麼這三天都不聯係我呢?
搖了搖腦袋,阻止自己這些胡思亂想,走回到原來戴柳和婆婆休息等我的地方的時候,沒有人了,連行李都沒有了。
我四顧茫然的搜尋他們的身影的時候,一個穿著警服的人朝我走了過來,“請問你就是沈水煙小姐嗎?”
我張大了嘴巴,點了點頭,“請問......”我應該怎麼問?
不必等我問,他又非常官方的說道,“沈水煙小姐,你涉嫌一宗受賄案件,這裏是公共場合,不想鬧動靜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怎麼可能受賄,你有沒有搞錯?”我怎麼可能受賄,我盯著那警服男。
“我們已經收到確切的證據,不然也不可能到這裏來抓你們”,他指著前麵的一個方向,果然婆婆和戴柳都被這些人押著往前麵門口走去。
而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已經紛紛朝我看了過來,我對那警服男道,“那好吧,我跟你們走,不過我沒有受賄”。
“有沒有,我們會查清楚”,說罷帶著我也往前而去。
同一輛車上,婆婆見我上了車,就打算過來扯我的頭發,幸好及時被一旁的警服男製止,她心有不甘,氣得咬牙切齒,“你個吃裏扒外的,你說是不是你,你幹了什麼好事,我們家是不是欠你的,你要跟我們這麼對著幹,小柳啊,媽早就跟你說過,不能跟她一起,不能一起的啊......”
她似乎要說的沒完沒了的架勢,邊上有人提醒他們,“你們安靜點,現在你們說的話我們都有可能當做證據的”。
婆婆眼珠子一轉,嚎啕聲便停止了,她委屈的看著戴柳,“小柳啊,你說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說完狠狠的瞪著我。
我被婆婆瞪得毛骨悚然,轉到一邊去。
心裏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輕鬆,縱然被抓進去也好過與此地遠隔天涯。
我甚至有些暗暗期待著萬一戴柳和婆婆真的被查出來有收過什麼東西的話,那我是不是能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