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道:“我……沒有名字。”
“你為什麼不回家?天寒地凍的,在這兒做什麼?”
女孩哽咽道:“村裏招了瘟疫,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人。大哥哥,我餓,能不能賞我一口吃的,就一口!”
望著女孩渴盼的雙眸,內心不知怎的,湧上一個念頭:養個小丫頭也並無不可,隻要精心調教,她也許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殺手。
“丫頭,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我的府上吧。”
“大哥哥,那我每天都有飯吃嗎?”女孩的天真逗得我直想發笑,這是十幾年來我很少能有的心情。
我點點頭:“隻要你聽話,完成所有我給你的任務,你——就有飯吃!”
“好,我答應你!我跟你回去……”
那時的靈袖還真是天真呢,因為能夠吃上飯,竟然敢和我這個陌生人回家。
再後來,就是出征南詔。父親本和滇元神教的大祭司私下暗通,約定助他一臂之力登上南詔王的寶座,這樣,以後南詔就會成為魏氏隱形的盟友。
我受皇帝之命去鎮壓叛亂,卻始終在城外安營紮寨,並無出兵。
一切都按既定的計劃進行著,誰知南詔的那個妃子卻用她的獻血阻止了這一切。時劇霎時間反轉,大祭司戰死,而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一直按兵不動的我。
“隻有你死了,魏氏一族才有生還的可能,才能從密謀叛亂中抽離……”
然後……沒過幾天,從南詔戰場傳來的消息——魏氏大少爺,英勇無敵的少將軍,在幫助南詔鎮壓叛亂之時,積極作戰,最終英勇犧牲……
舉國同傷,聞者悲戚。
是啊,魏庭曄的死,換回了許許多多的利益。沒有人會再去調查他是否按兵不動在城外,也沒有人會去調查他們魏氏一族究竟在這場南詔之亂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魏定遠痛失愛子,魏氏痛失優秀子孫,朝廷也失去了一名驍勇善戰的衷心臣子……
一切都順理成章……我的人生也許從那時就該結束了吧……
躲在暗處,過往的人或事還有牽連的隻有那個女人了……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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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風真是冷啊……
黎巡坐在自己的院中,大口大口地飲著苦澀的酒,似乎想要就此醉死過去。卻不曾想,這濁酒下肚,反而越發地清醒,往事一幀一幀的浮現……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靈袖,以後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
認識靈袖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孩子哩。那時的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感情,隻知道一輩子都要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好。
“靈袖,我遊學回來,我就告訴母親我喜歡你,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嘖嘖嘖,這份誓言聽起來多美好啊!
黎巡諷刺的笑了笑,是他先背叛了他們二人之間一直小心嗬護的感情。
遊學三年,在元涼他認識了和他一同在紫雲書院的鍾靜姝。她知書達理,和他很聊的來,二人一直以朋友互稱,並無越界。卻不曾想,一場醉酒改變了這一切。
當第二天醒來,黎巡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的女人是鍾靜姝時,他有種預感,自己和靈袖的感情算是走到了盡頭。
再後來,鍾靜姝說自己懷孕了,並且要求他給她一個說法,如若不然,這個女人就要將這件事鬧到大越去,鬧到人盡皆知!黎巡覺得天塌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親嚴肅的臉和母親陰鷙的麵容。看來這件事躲不掉!
他將鍾靜姝帶了回去,說會娶她。自此,他將告別過去,與靈袖再無半點瓜葛……
嗬嗬嗬嗬嗬……黎巡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劇!
他的人生負擔了太多太多……黎氏,魏氏就如兩座大山重重壓在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