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突然冷冷的笑道:“嗬嗬嗬……神教?你覺得何為神教何為邪教?”
我抬起眼眸,恰逢與她的目光相對,露出一絲狡黠,我說道:“姑娘,你剛才隻說問我一個問題,這是第二個……”
“沒想到,你一個木訥的木頭人竟然也開始精打細算了起來。好吧,我告訴我的真實身份……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邪教……雲竺教的大祭司……”她瞟了一眼麵色如初的我,有些不解:“你竟然不驚訝嗎?”
“其實從一開始我便猜了十之七八了。在來這兒之前,我自己打聽到了一些關於雲竺教的事情,其中一件事情便是雲竺教的大祭司竟然是一個與我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人,還是個女子……”
“滇元神教的大祭司果然名不虛傳,,做什麼事情都會心思縝密麵麵俱到……小女子佩服佩服……解了你心中的疑惑,那麼大祭司,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那一個問題了嗎?你覺得何為神教何為邪教?”
“人心。”我簡短的答道。
她似乎有些不解,繼續問道:“恕我才疏學淺,不懂你所指的究竟是哪兩個字。”
“人心……神教與邪教之名本沒有明顯的區分,但因為人心,百姓們覺得對他們有利的,可以為他們創造福祉排解憂困的便是神一樣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神教。而那些隻會讓他們痛苦不堪的,便是所謂的妖邪之物,便是人人去之而後快的邪教!”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的言語,隻見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眸望向身前平靜的一汪湖水,所有所思。良久,她開口道:“大祭司,你能說一說你心目中的滇元神教嗎?”
不知怎的,對於這個“敵方”之人,我竟然可以放下心中的防備與她說出自己心中的話:“滇元神教,是南詔之地最古老最神聖的宗教,上到皇族下到平民,皆是神教的信徒。其實,人人都道滇元神教是用秘術與蠱術控製了整個南詔王朝,但其實不然。我們想要控製的是人心。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欲有念,有貪嗔癡恨,當然也有愛。我們利用人心,同時也是在用我們的方式來幫助人心。這也許就是從古至今滇元神教被百姓們所信仰的原由吧。”
“衡若,也許你說的都對……”她突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望向我,更多的像是在打量。從來沒有一個女子這樣盯著我看這麼些時間,我開始不自然的躲避她的目光。她卻依舊沒有將目光從我的身上拿開,她粲然的笑著,突然她上前了一步,踮起腳尖,張開雙臂直直的摟上我的脖子,在我的耳畔,她的氣息溫熱的噴著:“衡若,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相信……”
過了十幾歲,除了小時候我的娘親這樣抱過我,就再也沒有哪個女人離我的距離如此之近了……這種親密的距離感讓我渾身不自在,不知不覺間紅暈升上了臉頰,我感覺自己的胸腔之中的那一顆心空前的跳騰的厲害,那心跳的聲音幾乎連自己的都可以清晰可聞。我這是怎麼了?為何麵對一個女子平白無故的言語就這樣丟失了自己的一道防線呢?
“衡若,過了今晚,明天太陽升起以後我便還是那個你們口中所謂邪教的大祭司。我們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