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了慕子譽的話,孩子出來了一點,就在眾人欣喜之時,穩婆忽然大叫道:“腳先出,這、這……”
這是難產啊!
在場的人臉色一變,包括慕子譽的臉色都變得格外的慘白,慕子譽抿著唇望著阮傾城,道:“傾城加把勁,馬上就不痛了……”
孩子已經出來,若是再這麼消停下去隻怕一屍兩命,沒有孩子他們以後還會有,但阮傾城他必須留下!
“傾城,你看著我,你看著我,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被我隱瞞的事嗎?我告訴你,等你好了,我全部都告訴你!”慕子譽望著阮傾城垂下的眸子,有幾分著急。
就在眾人以為阮傾城要閉上雙眸之時,阮傾城忽然開口,十分輕微地說道:“你……說的,等我……好了,都告訴我。”
“都告訴你,所以不要放棄。”慕子譽緊握著阮傾城的手,接著將內力源源不斷地傳送進阮傾城的體內,護著阮傾城與他們的孩子。
阮傾城攥緊了慕子譽的雙手,聽著穩婆的聲音,再一次用力地嘶叫了起來,即便難產即便血崩,她還是要將孩子生下來。
這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呐!
“啊――”
“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穩婆歡喜地叫道,剛一轉身卻見阮傾城與慕子譽二人一同暈了過去,連忙叫道,“太醫快來!”
一時間甘泉宮忙的人仰馬翻,阮氏父子站在門外,抱著剛出生的小皇子,又看了一眼屋中昏迷過去的兩人,見太醫出來時,這才上前。
太醫對著二人說道:“皇上隻是內力消耗過猛體力透支休息一兩個時辰,再調理一段時間便可,但貴妃娘娘……”
“我姐姐她怎麼了!”阮逸銘著急地對著太醫問道。
太醫看了一眼著急的阮逸銘,道:“貴妃娘娘受過內傷,這半月又未曾好好調理,今日又被賊人暗算,聞了麝香,若非皇上以內力護著,怕是這最後一口氣也保不住。”
說完,太醫搖了搖頭朝著太醫院走去,留下了阮氏父子站在原地。
“兒子這就去找藥王穀穀主。”阮逸銘對著阮謝拱了拱手,轉身飛離而去,阮謝朝著阮逸銘離去的方向想要叫上一聲,但懷中的孩子開始哭鬧,無法隻得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
這感覺怕是阮謝這堂堂丞相都終身無法忘懷。
“相爺,還是讓綠珠來吧。”綠珠朝著阮謝福了福身子,接過了阮謝懷中的孩子,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阮傾城身上。
一顆淚不禁砸了下來,接著將目光落在了孩子的身上,道:“小皇子,小福星,你可要保佑你娘能夠醒過來。”
秋風拂過卷起了一地的落花,帶著淡淡地清香穿入了千家萬戶,從中卻飄出了一帶著藥香的味道,濃鬱而難受,追尋著味道,卻落在了容錦園之中。
“咳咳咳……”
一陣陣地咳嗽聲不斷從中傳出,屋裏婦人依附在床沿上,伸出手想要朝著窗外摸索著什麼,但一個不小心卻將桌邊的碗給打翻在地。
藥灑落在了地上,利如意見此不斷地咳了起來,一口沒悶住一口黑血便這麼吐在了地上,臉色又是慘白了一分。
“來……來人。”利如意緩緩地撐起了身子,試著下床腳踩在碎片之上,一步步朝著桌子走去,拿起了桌上茶杯,直接砸在了門上。
門外這才有了動靜,一個小丫頭從門外走進,凶神惡煞地看著利如意,道:“你做什麼?”
“外麵,為什麼……這麼吵?”利如意的目光順著去了外麵,又看了一眼一直防備的丫鬟,攥緊了桌布。
若非是如今這家是阮逸銘說了算,怎會容一個小小的丫鬟在她麵前做威做虎!
也不知道傾靈那丫頭忙一些什麼,這些日子都不回來,莫不是發達了便忘了她這個娘了不成?
“外麵吵什麼?”丫鬟斜了一眼利如意,翻了一個白眼,嘲諷道,“還不是皇上新立了一個皇後,又添了一個皇子,不過你猜猜那皇後是誰?”
“難不成是傾靈?”利如意見丫鬟這般問,不禁答道。
但心底卻沒有半分的底,慕子譽對阮傾城的寵溺可是有目共睹的,但也不代表她的女兒毫無魅力!做娘的總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好,更何況阮傾城還是那女人的孩子!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鬥贏那女人在阮謝心頭的位置,也隻能將這想法寄托在下一代上。
丫鬟轉過身,朝著利如意說道:“還真被你說中了,確實是阮傾靈當了皇後,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