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都看出了我在生氣,他又為什麼能說出那些讓人傷心的話?綠珠這後宮,我受夠了。”阮傾城斜過眼眸看向了綠珠,那雙眼眸之中盡是傷痛,“若非入了後宮,又怎會發生這些事?”
“小姐……”綠珠紅了眼眶,原來小姐是在意的,也是介意的,她以為那些苦果小姐都可以為了皇上吞下去,但總是會有爆發的一日。
阮傾城歎了一口氣,看向了花團錦簇的院子,嗤笑了一聲,“說到底還是不夠信任對方。”
可她更怕信任帶來的是更沉痛的背叛!
“傾城!”慕子譽朝著阮傾城跑來,阮傾城轉過了身看向了慕子譽,傘緩緩在手中脫落,無力感又一次在心頭傳開,視線漸漸地模糊。
慕子譽連忙抱住了阮傾城,阮傾城望著慕子譽輕聲說道:“你不該來的,於情於理你都不該來的,你是帝王怎……容的了情?”
“怎麼了?傾城你怎麼了?”慕子譽將阮傾城抱緊在懷中,心沒來由地慌了一些,難道是誰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阮傾城伸出手撫摸著慕子譽的臉頰,眼睛、睫毛、鼻梁、唇瓣,眼底的苦澀更深了一些,她多想利雨晴方才說的都是假的,可她卻不由自主地信了,“沒有怎麼,隻是累了……”
話音剛落,阮傾城便倒了下去。
慕子譽連忙橫抱起阮傾城,對著綠珠說道:“快去找太醫!”
說完,便連忙將阮傾城抱去了他的寢宮之中,對著雲芳說道:“去準備幹淨的衣服跟熱水。”
“是。”雲芳連忙跑了出去,迅速地將幹淨的衣服以及熱水端了進來。
當慕子譽將阮傾城身上的身子擦好,換好衣服後,太醫也到了門口,慕子譽握著阮傾城還在滴水的頭發,用內力直接烘幹,對著門外的太醫說道:“進來!”
“是。”太醫疾步走進,搭上了阮傾城脈搏,麵色由陰轉晴,對著慕子譽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
慕子譽愣了愣,臉上的欣喜在看到阮傾城緊蹙的眉頭時,瞬間又沉了下去,對著太醫問道:“既是如此,為何會忽然昏倒?”
“娘娘這腹中胎兒已有兩月,近些日子又思慮過重,方才許是受了刺激,再加上淋了雨,隱隱有些滑胎之象,臣這就開一副安胎藥給貴妃娘娘。”太醫對著慕子譽說道。
皇上自登基以來,這還是頭一胎,他們這些老臣都以為皇帝跟陶世子……所幸,事實不是如此,這孩子都有了,這孩子是皇上第一個孩子,更投在了阮傾城的腹中,說什麼他也得保住這個孩子。
“去吧。”慕子譽握住了阮傾城的手,對著太醫揮了揮手。
太醫見此對著慕子譽提醒道:“皇上,前三個月切莫讓人刺激到娘娘。”
“朕知道了。”慕子譽本還想坐上床,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連忙去清理了身子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坐到了床邊,手輕輕地拂過了阮傾城的臉頰,道,“傾城,我們有孩子了。”
“子譽,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陶自若從門外走進,對著慕子譽說道。
這會兒隻怕會加大難度,而太醫都來了更是不可能瞞住,隻怕藍若仙不會放過阮傾城。
慕子譽微微一頓,眸子沉了一分,道:“無妨,沒有什麼能比傾城更重要,皇後那一處朕自有安排。”
“皇上安胎藥好了。”雲芳端著藥走到了慕子譽的麵前。
慕子譽接過安胎藥,拿起勺子給阮傾城喂了下去,但阮傾城一直昏迷著,藥也是喂不下去,無法慕子譽隻得自己喝了後,給阮傾城渡了過去,接著對著雲芳說道:“去搜集安胎的書籍過來,多安排一些人在貴妃身邊。”
“是。”雲芳點了點頭,端著藥便出了房門。
慕子譽給阮傾城蓋好了被子,看了一眼陶自若,對著他道:“隨朕來。”
陶自若點了點頭,便跟著慕子譽一同朝著禦書房而去,而阮傾城懷孕的消息也在皇宮之中直接傳開。
……
阮傾靈握著家中傳來的書信,眼底的笑意濃了一分,抬起頭看向了窗外,屋簷上雨滴滴落在花瓣之上,滋潤了葉子,而這場雨後的陽光也在烏雲之後逐漸剝開。
見此,阮傾靈低下了頭,握著筆在畫卷之上落下了雨後之景,接著將筆放在了水中,抬起頭對著一直候在身側的允兒,說道:“允兒,去傳太醫,便說本宮懷了皇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