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逸軒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不讓他入阮家祖墳!”利如意不可置信地看著阮謝,完全沒想打阮謝竟然冷心到這個地步,連人死了都不讓阮逸軒入祖墳。
阮謝並未再去理會利如意,而是對著阮逸銘,說道:“隨為父過來。”
“是。”阮逸銘對著阮謝拱了拱手,跟著阮謝朝著阮謝的書房而去。
利如意見此跟了上去跪在了阮謝的書房之前,對著書房之中的阮謝說道:“求老爺讓軒兒入阮家祖墳,若老爺不答應,如意願長跪不起。”
屋內阮逸銘看向了阮謝,見他依舊視若罔聞的書寫丹青,便抿住了唇不再開口,直至一盞茶後阮謝放下了筆,對著阮逸銘說道:“逸銘,可知為父為何不給你大哥入阮家祖墳?”
阮逸銘思忖了許久,這才看向了阮謝說道:“因大哥通敵叛國,若是入阮家祖墳隻會給阮家添黑,玷汙阮家的名聲。”
“這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利國清,你大哥的親舅舅,而這一次你大哥所毒殺之人是蕭家的家主,以及當今聖上,阮家的態度必須明確。”阮謝說完朝著阮逸銘看去,眼底略過了一絲暗芒,極快又沉了下去。
阮逸銘心頭微沉,阮逸軒這一次做事確實是將阮家推到了刀尖上,若因為一時的不舍而讓阮家上下為此遭受磨難,這絕不是最好的結果,更何況阮逸軒本就有錯,若真以阮逸軒的錯來定罪阮家上下皆難逃一死。
帝王之家最忌諱的便是,通敵叛國。
然而門外利如意仍然不停地叫著,阮逸銘看向了阮謝,道:“然而二夫人該如何?”
“若是你,你會如何處置?”阮謝看向了阮逸銘,對著他問道。
孩子大了也該學會如何獨當一麵,上一代的過錯,下一代便沒有必要繼續犯同樣的錯。
阮逸銘聞言,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阮謝會問他,倒是真的認真的思考了許久,道:“慈母多敗兒,大哥所犯之錯也有二夫人教育不當之錯,不如便先禁大夫人的足,至於管家之事。”
“管家之事暫交管家,你也要曉得阮家到底有多少的產業。”阮謝拍了拍阮逸銘的肩膀,道,“便按你說的做,以後每日戌時到書房來。”
“是。”阮逸銘對著阮謝拱了拱手,接著便出了房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利如意,道,“送二夫人回房。”
“阮逸銘你敢!”利如意不可置信地看著走出來的阮逸銘,他憑什麼來命令這阮府中人,她才是阮家如今的主母,而阮逸銘不過一沒了生母的可憐蟲罷了!
但在場的仆人可不如利如意這般想,阮家本是有兩個兒子,誰都猜不到誰會繼承阮家,又因為利如意的強勢自是聽利如意的,可如今卻不同了,阮逸軒已死如今阮家隻有阮逸銘一個兒子,即便以後阮家還有孩子,也未必是兒子。
而且阮逸銘既然能在書房下令,必然是阮謝授意的,阮逸銘便是阮謝認定的未來繼承人!
原本還看著好戲的下人,連忙將利如意駕著關進了她的房中去,利如意看著門外地阮逸銘,怒吼道:“阮逸銘這事沒完!”
“二夫人,這事自然沒完,過去的事情更沒有掀過去,你我之間的賬可要慢慢的算!”說完這話阮逸銘便出了容錦園,朝著柳眉生前所住的院子走去。
鸞琴在聽聞阮逸銘打仗歸來,便將屋子裏外好好地打掃了一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著自家小主子回來,時不時地還朝著門外張望著,直到看見阮逸銘進屋連忙出來笑臉相迎,“二少爺,你回來了!快回屋裏,外頭冷屋裏暖和。”
“琴姨,我不在的日子你過的怎麼樣?利如意有沒有為難你?”阮逸銘有幾分擔憂地對著鸞琴說道。
鸞琴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許是因為阮逸軒也在邊關打仗的原因,她每日上天禱告,之後又忙著阮傾靈入宮之事,並沒有記得上我。”
“如此便好。”阮逸銘點了點頭,朝著屋裏走去,看著屋裏熟悉的擺設,心頭一暖,道,“娘,兒回來了,兒定會讓那些傷過你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
茶涼人已去,唯有那一抹醇香在口中久久無法散去,刻入心底刻骨銘心,玉清宮中來來去去的人皆快速地行走著,原因無他他們的主子回來了,這荒蕪半月的玉清宮再一次有了生氣,但有些事卻已經無法改變。
紅袖走了,那個本該在豔陽之下歡聲笑語的人走了,卻留下了無數的回憶,讓活著的人痛苦與掙紮,在愛的或者是情的邊緣上,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