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這又是何苦?”蘇泊握住了陳瀲灩的手,微微張開了唇角,本欲說出口的話,卻隨著陳瀲灩的表情,再一次沉寂了下去。
陳瀲灩抽出了手,惡狠狠地等著蘇泊,道:“本宮的事,何時需要你這一個下人過問了?蘇泊你別忘了你隻是個侍衛,我陳國的狗,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至於本宮的事,從不是你該過問的!”
蘇泊猛地一僵,對著陳瀲灩拱手答道:“蘇泊……明白。”
陳瀲灩嘲諷地笑了一聲,接著坐了下來繼續喝著壇中的酒,陳瀲灩啊陳瀲灩,你一堂堂陳國長公主,本該是萬眾矚目之人,可你怎麼會淪落到這等境地,竟然被自己親兄長逼婚,而自己所愛之人更不愛你,你活的真真是可笑至極!
嘭――
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陳瀲灩站起身來,目光陰沉地看著地上的碎片,道:“亭墨哥哥世人皆拋棄了瀲灩,你又怎麼可以拋棄瀲灩呢?瀲灩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
雲遮住了耀眼的明日,使那本就腐朽到腐爛的東西,越發的醞釀出了不一般的深度,直至一切皆都成了清除不了的傷口,再也無法愈合……
雲夏國皇城
一紙詔書,天下有才有德年滿十六的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子,皆可如宮競選秀女,這令多少本就沒了希望的女子,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欲.望,為了家族為了那最高的權利象征,眾人擠破了頭朝著裏頭而去。
而相府之中,阮傾靈母女二人,也開始了籌劃,即便阮家已然有一女子入宮,可自古少不了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再者阮傾靈與阮傾城本就不對盤,自然較量的就更多了。
“娘,當真需要如此?”阮傾靈放下了古籍,看向了利如意,蟄伏三年她早已不再是曾經年幼的幼女,如今的她長的亭亭玉立,早已是皇城一等一的才女,隻是名聲依舊被阮傾城壓製。
利如意拉起了阮傾靈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兒啊,娘這一生隻有你這一女兒,娘知道你不願入宮,可……”
“娘你錯了,女兒願意入宮,更願意走上那每個女人都向往的位置,更不願被阮傾城壓製在她之下,然而父親是不會同意的。”阮傾靈一手抓著袖子,一手端起茶壺,給利如意與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利如意喝下了阮傾靈倒上的茶,眸子中劃過了一絲陰鷙,最了解阮謝的莫過於她這枕邊人,故而利如意寬慰道:“此事你大可放心,有娘在總不會讓你出事的,倒是你那表姐……”
“利雪晴?”阮傾靈挑了挑秀眉,看向了利如意。
利如意點了點頭,啟唇道:“若你表姐與你一同入宮,隻怕阻礙更大一些,而她也會將你的風頭遮蓋住,娘不願我兒被其他人壓下,哪怕是你的表姐那也不行!”
“娘,即便有表姐,女兒卻也不怕,更何況皇上的心從不容的下除阮傾城之外的女子,皇後之所以敢選秀女,還不是仗著皇上不在?她的目的在於給阮傾城添堵,更想要其他女人蠱惑皇上的心。”阮傾靈將茶杯放下,斂下眼瞼,投下了一片陰影。
利如意點了點頭,對於阮傾靈的說法自是讚同,隻是一想到利雪晴是將門嫡女,而她的女兒隻是一庶女,這便讓她不禁咬牙,侄女再親哪兒抵得上自己的親生閨女!
阮傾靈見利如意情緒微露,眼底勾起了了然的笑意,抬起手握住了利如意的手,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表姐既然去了能不能回來這也是尚且未定之事,娘你又何必在此庸人自擾?倒不如現在去看跟貴婦們出門喝喝茶,看看紅楓更加好些,再說哥哥也該到議親的年紀,不如早早定下等哥哥回來了,便可以成親了。”
“我兒所言甚是。”利如意在聽到阮逸軒時,心的憂慮不由舒暢了一些,開口道,“你大哥皆是被這打仗給耽誤了,若非如此娘也該抱上孫兒了,確實該給你大哥選個好的翁家。”
說完,利如意便命人前去將皇城中還未出閣的小姐畫像皆拿了過來,準備精心選上一些,讓阮逸軒回來再挑個喜歡的。
阮傾靈見利如意離去,麵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卻顯得更加邪魅,素手執起利如意方才用過的杯子,手指一鬆那一杯子直接砸落在了地上。
“女兒再好,終究抵不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