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如利雨晴對慕子譽,愛與恨夾雜著,直至將她逼瘋……
八年,從她入宮至今已有八年,人生有多少個八年能夠揮霍,這利雨晴是不明白,然她隻明白她愛慕子譽愛到要瘋,哪怕她初來時是為了利家,可在入宮之後整個心便撲在了慕子譽的身上。
可慕子譽怎麼能夠將她的一顆真心摔碎?他……怎麼可以?
挽歌望著利雨晴,眼眶微紅,“娘娘……”
“嗬……”利雨晴垂下的眼瞼微微抬起,紅唇勾起諷刺地弧度,“若是追去的是本宮,皇上愛上的人可會是本宮?”
“定會的!娘娘這般好,一定會比阮傾城更得皇上的寵愛。”挽歌忍不住附和道,即便她明白這根本是個設想,慕子譽對阮傾城的寵愛,整個雲夏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可後宮中的娘娘們,皆是仰望著皇上一人,因為他是天子,更是她們一生的所要追隨之人,然慕子譽這一招,直接等於將這幾位娘娘打入冷宮,挽歌替自家娘娘不值。
利雨晴站起身來,眸子幽遠地望著窗外的落葉,抬起手輕輕地扶在了桌麵上,一雙出神的眸子中墜落了一顆淚,“怎會,他怎會愛上本宮?他至始至終眼中也隻有,阮傾城一人罷了……然本宮愛極了他的癡情,卻也恨極了他的癡情。”
“娘娘……你若受了委屈,還有將軍在,將軍定會……”
挽歌的話未說完,卻被利雨晴打斷,利雨晴側過頭看著挽歌,挽歌不禁低下了頭去,利雨晴拿起桌上的帕子推開了房門,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卻無法驅散她心底的陰霾。
“本宮在利家活了十幾年,在皇宮又是八年,你可曾見過父親維護過本宮什麼?他們在意之人皆不是本宮……”
利雨晴柔聲說道,細細柔柔的聲音如柳葉拂過湖水,卻又如隆冬寒雪,冷的讓人心底發涼。
挽歌身子一顫,腳下險些一滑,利雨晴冷嘲一聲,站起身來朝著玉清宮而去,既然她所在意之人皆要拋棄她,她又為何要為他們著想?
“呦,這是誰,原來是我們的惠妃妹妹,你怎麼在這兒?”利雨晴沒走幾步,便遇到了王慧茹,比之前幾日王慧茹狂了幾分,卻不知她為何而狂。
利雨晴側過眼眸,目光涼涼地掃了一眼王慧茹,紅唇微微一挑,道:“不知姐姐可知曉邊關之事?”
王慧茹聞言一頓,她地位不如利雨晴與藍若仙,知道的自然也不如利雨晴與藍若仙來的多,再加上她對這事本就不怎麼在意,故而真要問她什麼,她還未必說的出幾件來。
然若是讓王慧茹承認自己不知道,這事她是萬萬說不出的,故而道:“本宮自然是知道,皇上常惦記著本宮,故而本宮對於邊關之事還是知曉一些的。”
“哦,那姐姐也知曉皇上為阮傾城擋箭之事?”利雨晴含笑道,然那雙眸子中卻無半分笑意,冷的讓人心寒。
王慧茹聞言眸子一沉,抓著帕子的手緊了幾分,她早猜到阮傾城在後宮失蹤定是去尋了皇上,可沒有想到皇上居然為阮傾城擋箭,王慧茹不禁咬碎了一口銀牙。
“看來姐姐是明白的,隻是本宮更好奇一件事為何阮傾城好端端的能從皇宮消失,故而妹妹要去玉清宮查問一番。”說完利雨晴朝著王慧茹看了過去,“不知姐姐是……”
“本宮與妹妹想到一塊去了,走走走我們一起去。”王慧茹不由分說地便將利雨晴拉去了玉清宮,她心裏打著算盤,她一人過去總比不得兩人過去,更何況還是利雨晴,以後有事也有利雨晴擔著。
利雨晴自然明白王慧茹心底的小算盤,卻沒有阻止她,早在她要報複的那一刻開始,她便不再在乎這條命,她隻是想活的更久點,就想親眼看著阮傾城怎麼死的!
玉清宮中,綠珠在知曉利雨晴與王慧茹要來時,便有幾分心慌,可轉念一想她是丞相府裏出來的人,她們怎麼也不會太刁難她,於是便掃榻相迎。
而利雨晴與王慧茹並沒有讓綠珠等的太久,不過一盞茶的時候,便已經走進了玉清宮,綠珠扶了扶額頭上的汗珠,走到了利雨晴與王慧茹麵前,屈膝一跪,恭謹道:“奴婢綠珠,參見惠妃娘娘,茹妃娘娘。”
綠珠一言一行皆合理,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漏洞,可這也讓王慧茹看她越發不順眼,抬手便直接甩了綠珠一個巴掌,綠珠不由驚愕地看著王慧茹。
王慧茹見此又是一巴掌,怒道:“賤婢,居然敢這般地看著本宮,怎麼你還想回本宮一巴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