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一聽便能明了,福子恒也不是蠢貨,自然清楚阮逸銘的話,便領了一些兵,與阮逸銘一同前去了前方去迎慕子譽回歸。
而營帳之中的陶自若與左將軍,則將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等著慕子譽回來,索性在阮逸銘與福子恒出去不算太遠的地方,便看著慕子譽騎著馬而來,幾人擔憂四周有埋伏的沈軍,便快速地策馬回了營地。
如今阜陽陵被毀,而營地則是左將軍紮寨之地,至於其他之事,慕子譽去了將近一月,自是不清楚,這也是他如今著急要弄明白的事。
“子譽,你再不回來,你估計隻能看到人幹了!”陶自若看了一眼慕子譽,接著眸子又朝著外頭轉了轉,似是在找些什麼。
慕子譽怎麼可能不知道陶自若這性子,看了他一眼,道:“蕭婉兒沒有跟來。”
陶自若被慕子譽這話說的不由一愣,接著打開折扇搖了搖,掩飾了麵上的尷尬,接著眸子一轉,對著慕子譽道:“你將阮傾城留在了蕭家?”
“嗯,”慕子譽應了一聲,便將目光落在行軍圖上,將圖上沈軍以及雲夏君分別所處的地方,不由沉了沉眸子,道,“如今情況如何?”
陶自若道:“自阜陽陵一戰後,雙方損失皆是不小,沈國地處偏僻,我們讓他們平白失了十五萬大軍,已然相當於將沈國的一半賠了進去,然不知為何沈軍突然又充出了二十萬大軍。”
“是薑國。”慕子譽沉聲道。
陶自若點了點頭,折扇合起指著行軍圖上的三點,道:“如今沈亭墨鎮守漢陽城,常餘鎮守瞿家灣,孟飛鴻則鎮守浦晉峻,這三處連成便是一弧,若是朝正守攻,常餘與孟飛鴻前來包圍,怕是甕中之鱉,可若是從左側,或者右側而來……”
“左有沼澤地,沼澤一帶有毒障,右有蛇山虎窩,怕是有去無回。”左將軍補充道,沈國留存至今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若真無半點保障,沈國也不會攻打,而這幾處確實險要,這也是他們愁眉不展的原因。
慕子譽手指輕輕地在桌上叩響,也明了如今的問題,攻已經是不可能之事,除非找出過去之法,不然也隻能守,而沈軍最怕的就是托,如此想慕子譽便道:“設下這般大的棋局,沈亭墨倒也是費了些許心思,可若是隨意破壞怕是要踐踏了他的心意,不如就在此處等著。”
“皇上的意思是?”左將軍疑惑地看著慕子譽,心裏頭已經如同明鏡一般,不過托是好辦法,可打仗要的就是錢,就怕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慕子譽薄唇微微一挑,斜長的眸子中劃過了一絲笑意,“即是沈亭墨所造,由他自己毀了,不是更好?”
“可要他們自己跳進自己所設的陷阱談何容易,隻怕還未開始他們便有了察覺,那時隻怕再難對付。”陶自若憂心忡忡地說道,他也想嚐試用這法子,可始終沒想到該如何讓沈軍自己攻打自己。
慕子譽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麵,麵上毫無半點焦急,不緊不慢地說道:“薑國餘孽豈是這般喜歡被人控製之人?隻要有野心,衝突遲早該有。”
“嗬,果然論腹黑,誰敵得了你!”陶自若何等聰穎,被慕子譽這麼一提便明了了慕子譽話中的意思,不由打開折扇,放肆一笑,而一側的左將軍也點了點頭,這法子確實好。
就讓沈軍與薑國餘孽狗咬狗,他們到時候隻需要看戲即可!
嘭――
城樓之下沈亭墨看著被吊著的十幾個死士,直接捏爆了手中的折扇,一身冷意讓人隻想退卻,無人敢上前勸慰這位已經怒極的三皇子。
沈亭墨卻忽然笑了,然這笑裏帶著三分邪性,三分冷意三分嗜血,以及三分妖豔,這笑容讓看的人動容,差點便被沈亭墨這張臉給吸引了過去,可忽然渾身一顫,就如同被澆了冰水一般,冷的刺骨。
“慕子譽,這大禮本宮收了,可你如此對待本宮的禮物,本宮可是會不高興的。”沈亭墨袖子一甩,高樓掛著的死士直接從高樓上落了下來,死相相當慘烈,然沒有人敢上前,比起道義而言,他們更加惜命。
沈亭墨並未在城樓這停留多久,轉身便進了宅院之中,見常餘坐在屋中也僅是冷冷一瞥,接著便將目光收了回來,抬手在書桌上寫下了一封信,交給了死士,讓死士傳給慕子譽。
常餘站起身來,對著沈亭墨拱了拱手,微微彎下了身子,疑惑道:“殿下準備何時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