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聞言一愣,抓住了綠珠的手,對著她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就昨天,這事下人都傳瘋了,不過被相爺給壓下去了。”綠珠先是一愣,看著眼前突然抓著她手質問的阮傾城,有幾分的疑惑。
這是怎麼了?
阮傾城放下了綠珠的手,垂了垂眼眸思索著要不要前去看看阮傾語,卻想到自己此刻也差不到哪兒去,身心俱疲的模樣怎麼去安慰人?
那阮傾國倒也真是狠心,竟然連親妹妹也害,真是良知被狗吃了。
阮傾城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便進了屋子,這阮府越來越不消停了,她還是好好的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去看他們。
……
玉笙園
徐曼雲手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對阮傾語這小女兒她雖然不親,但終究是她肚子裏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今被人折騰那樣怎麼可能不心疼。
在她打了阮傾語一巴掌後,她就後悔了,可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回,徐曼雲一想到阮傾語後來含著淚光說的那些話,心頭沒來由的一澀,可要她拉下臉去跟阮傾語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徐曼雲伸手拍了拍阮傾國的手,對著她使了個眼色,阮傾國本來想要拒絕,可這話堵在了嗓子眼上,怎麼也說不出口,便順著徐曼雲的意思,朝著阮傾語的院子走去。
阮傾語的院子如她這個人一般,簡單卻不失精致,四周布滿著的花與藤蔓纏繞著一旁的矮牆,增添了幾分精神,而阮傾語身穿著一身的白衣躺在了陽光之下,麵色依舊蒼白,雙眸緊閉像是正在沉睡。
實則阮傾語從阮傾國塔進門的那一刻她便醒了,隻是她不願意睜開雙眼,她不想麵對這樣的姐姐,自她被福貴給送了回來之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又變了變。
阮傾語低低地笑了一聲,側過了臉,睜開了雙眸看著一側在水池中躍起的魚兒,唇角微微勾起,雨停了……
“你非要這麼虐待自己嗎?”阮傾國看著一身濕透的阮傾語,眼底劃過了一絲無名的愧疚,卻被她極快的打散,阮傾國咬了咬牙,雙拳不禁攥緊,“還是說你這樣是做給我看不成?”
阮傾語抬起了雙眸,站起了身子,全身濕透,淡淡地看了眼阮傾國,笑問道:“大姐,說笑了,三妹不敢。”
說完,便轉過了身子,褪下了衣服進入到了瓊兒跟錦兒藥池之中,躺在了藥池之中,阮傾語閉上了雙眸,靜靜地思索著一些事情。
“嗬,我看你現在不是不敢,反而很敢!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阮傾國咬牙切齒地盯著阮傾語的背,早上她是親眼看著阮傾語一身幹淨的躺在屋裏,下午來卻成了這副樣子,她不是要自殘,就是腦殘。
阮傾語因為藥池的原因,蒸的小臉有幾分發紅,原本乏力感也消失了許多,她之所以去外麵淋雨不過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沒想到雨停的這麼快,而阮傾國來的也這麼快。
阮傾語抬起手握住了木桶,對著阮傾國道:“我要如何,與姐姐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從不在意我不是嗎?”
“阮傾語,你要作死沒關係,別拉著我跟母親一起作死,別忘了你可是要嫁到利家的,你要是出了半點的事,你以為利家的人能放過我們不成?”阮傾國對著阮傾語咆哮道。
她雖然不知道利家的其他人是不是真的會對他們怎麼樣,但利雲天一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那個瘋子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阮傾國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惹了個麻煩。
阮傾語走後利雲天便握著她下藥的把柄,對著她百般威脅,若非她還一個阮府大小姐的身份在,利雲天怎麼可能放過她。
阮傾語含笑啟唇:“姐姐怕了?”
說完,阮傾語轉過了身,雖然背依舊挺直,可臉上卻已經滿是淚痕,這便是她的姐姐,這就是她一直敬畏的姐姐。
阮傾語雙拳在水中握緊,眼眸中迸發出了一抹堅毅,唇角微微揚起,“妹妹,要起了,姐姐不退避不下嗎?”
“哼――”阮傾國甩開了袖子,出了門去,阮傾語這才從木桶之中走了出來,瓊兒跟錦兒連忙上前,給阮傾語換上了一套衣服,做完一切後,阮傾語出了門卻見阮傾國還站在門口。
不禁有幾分詫異,她的姐姐可是受不了半分的委屈,怎的今天她這般落阮傾國的臉,而她卻還是在這兒不走。
阮傾語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道微弱的光,極快地有消失,貝牙輕輕地搖了搖唇瓣,接著扯出了一抹柔笑,就讓她看看她的姐姐,是否是真的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