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阮傾國在夢中突然驚醒,一臉驚恐地坐在床上,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口,淚珠從眼眶中滑落了下去,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整個人有幾分精神質,嘴中不停地念著:“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大小姐你怎麼了?”浣月從門外走進來,便看到了這一幕,阮傾國坐在床上披著頭發,嘴角不停地蠕動,默念著什麼,不禁擔憂地問道。
阮傾國聞聲,突然轉過了頭來,臉色慘白,雙眸中滿是血絲,死死地盯著浣月,突然跳起身來,一把掐住了浣月的脖子,道:“我殺了你!殺了你!浣心,看你還敢不敢來嚇我。”
“小、小姐,我、我是浣月……”浣月抓著阮傾國的手,艱難地說道。
阮傾國先是懷疑地看著浣月,撩開了頭發一看真是浣月,浣月見此連忙指著自己的臉道:“小姐你看,我是浣月。”
聞言,阮傾國鬆了一口氣,放開了浣月,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一臉倉皇淚水朦朧了整張臉,忽然她眼眸劃過一道陰狠,這一切都是阮傾城的錯,如果阮傾城讓浣心投靠她,她又怎麼可能殺了浣心,雙手緊緊握了起來,這一切都是阮傾城的錯!
忽然尖銳的聲音,從阮傾國的嗓子裏傳了出來,“阮傾城就算我阮傾國下地獄,我要你陪著我一同下地獄!”
阮傾國站起身子,腳下虛晃一腳跌在了桌岸前,緊接著又昏了過去,額頭的血水淋漓嚇得浣月連忙對著外頭喊著,“快來人啊!大小姐昏倒了!”
阮傾國被人打了,昏迷後又昏迷的消息,在阮府傳了出來,連同在睡夢之中的阮傾城也都被驚醒。
“這黑燈瞎火的是出了什麼事?”阮傾城掀開被子走了下來,對著綠珠等人問道。
綠珠正將油燈點亮,走到了阮傾城身側,微微搖了搖頭,這時紅袖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阮傾城道:“大小姐出事了,所以府裏麵便亂了,再加上那家裏的人來鬧,故而……”
“父親大人呢?”阮傾城穿上了衣物,擺了擺袖子,對著紅袖問道。
紅袖微微蹙眉,麵色有幾分不好,道:“已經在大廳裏麵,麵色有幾分深沉,小姐還是小心些,免得……”
阮傾國這事出了,無疑是阮家的一個汙點,偏偏阮傾國又在這時暈倒了,這事誰能主持,自然是阮謝,阮傾國非要開酒樓,如今又遇到這事,隻怕阮謝對阮傾國又多了幾分的不喜。
“我明白了,紅袖你隨我出去,綠珠你留在屋裏麵。”阮傾城對著兩個丫鬟吩咐了之後,拿起了桌岸上放著的帕子,便領著紅袖朝著前廳走去,身為阮家的女兒,她若是不去隻怕會遭人閑話。
即便這一趟渾水,不是她該幹涉的,可一旦觸碰到阮家,那也成了她的事。
此刻前廳之中,那因為被蜈蚣給紮了的男人,一臉慘白地躺在地上,而他的妻子林氏則跪坐在一旁,不停地啼哭著,阮謝麵色有些微沉,對著徐曼雲道:“傾國呢?”
阮謝剛睡下沒多久便被請到了前廳,自然是沒聽到阮傾國昏迷的消息,可憐了徐曼雲沒法說話,隻能張著嘴巴幹著急,一側的利如意說道:“大小姐,被這婦人拍了一磚,現在又受了驚嚇,正躺在房裏休息。”
“我那一磚算輕的!怎麼可能將人給拍暈了!”聞言,林氏連忙推脫,接著又狐疑地看著阮謝,道,“你們相府不會是為了逃避,故意不讓人出來吧!”
阮謝聞言麵色一沉,道:“既然如此,交給官府徹查此案,還給眾人一個公道,若真是我女兒的錯,我定會將她親手交到你們的手中。”
林氏心頭不禁一顫,眼底劃過一絲慌亂,朝著躺在地上的丈夫看了一眼,林氏的丈夫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林氏連忙對著阮謝道:“你們這群官官相護的人,倒是定會給那害了我丈夫的人,摘個清楚,可憐我丈夫,從此以後便要癱在床上,小婦、小婦……”
“放肆,我們家老爺貴為丞相,為官清廉世人歌頌,還能占了你們的便宜不成?”利如意對著林氏低喝了一聲,這林氏有問題。
誰知林氏卻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嗬,這可不一定,即便是丞相,也有老丈人。”
徐家的人便經常打著阮謝的名號,來壓榨他們這群人,如今更是直接害的他們,失去了自己的產業,此仇不報,她妄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