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譽淡淡地掃了一眼陶自若,走到了阮傾城麵前,麵色冷然,而周身散不退的冷氣,使得阮傾城有些頭皮發麻,卻隻聽他道:“相府女兒的話,還能有假?”
“您真是丞相的千金?”難民們開始動亂了起來,如果有丞相插足這一件事,那麼離皇帝知道就沒了多遠的距離,他們終於離脫離苦海又近了一步!
阮傾城抬頭看了眼慕子譽,卻見他早已背對著她,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心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慕子譽就是認定她不敢說出他的名號了是吧?明明慕子譽這個皇帝就在這裏……比她一個丞相之女可有名號多了。
阮傾城摸了摸鼻子,伸手安撫著有些騷動的難民道:“我是相府二小姐無誤,然而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快些排隊將自己名字報上來,我也好早些回去將此事告知父親大人。”
說完,看了眼慕子譽,又道,“也可讓父親大人告知當今聖上。”
難民連忙湧了上來,而慕子譽推到了一旁,淡淡地看著對旁人淺笑安然的阮傾城,漆黑的眼眸中流光微轉,卻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子譽,怎麼不上去幫忙?也不知道這麼多人要寫到什麼時候去啊……”陶自若搖著折扇,對著慕子譽說道。
慕子譽斜了一眼陶自若,對著他道:“哪又如何?她與我何幹?”
“呀呀呀,這可不像是你啊,子譽。”陶自若對著慕子譽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伸手碰了碰慕子譽的額頭。
慕子譽一把推開了陶自若,涼涼地掃了一眼一側正在寫名的阮傾城,淡淡地開口:“日落之前也差不多。”
接著慕子譽便坐在了一旁,拿起了地上的樹枝,將一側的孩童們招了過來,問道:“知道自己的名字該怎麼寫嗎?”
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接著對著慕子譽搖了搖,見此慕子譽麵容又是一沉,對著孩子們道:“今日我來教你們寫自己的名字。”
慕子譽平日裏頭雖然忙,也會抽出空來給這些孩子們教一些預防之術,見阮傾城寫字,不禁想起了他未曾問過這些孩子們是否會寫,於是便有了這一出事情的發生。
可當孩子們真說自己不會寫字時,慕子譽的心頭卻不禁越發的沉了幾分,他雲夏國的子民若是如此,整個國家該如何興起?天災啊,真是一個害人不淺的災難。
蕭婉兒見阮傾城寫了許久,還不曾放下筆,便對著阮傾城說道:“傾城剩下的人我來寫吧,你先去休息休息。”
“沒事,我來吧。”阮傾城搖了搖頭,可蕭婉兒卻直接拿了她手中的筆,坐在了她的旁邊,對著接下來的難民柔聲問道。
見此,阮傾城不禁失笑,揉了揉手便站了起來,走到了一側便注意到了角落的一幕,她的目光便再也轉不開,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這一幕,或者說那個人看著。
陽光傾斜下一縷光輝,落在了慕子譽的身上,他手裏拿著一根樹枝,長發微微傾斜了下來,麵色柔和,唇邊漾著淡淡地笑容,這般的和諧,這般的溫柔。
“怎麼,看呆了?”陶自若突然出現在了阮傾城的身側,對著她問道。
阮傾城這才反應過來,倉皇地收回了眼,沉了沉眼眸,再抬頭眼眸之中隻剩下了沉穩,她對著陶自若道:“世子爺。”
“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拒絕子譽,在這雲夏國,乃至正巧大陸能拒絕子譽的人,不出五人其他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唯有你是一女子,而且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相府之女。”陶自若不禁打量著阮傾城,不解地看著阮傾城。
阮傾城眼瞼微微輕顫,雙手不禁握緊了衣角,對著陶自若道:“那麼世子爺又為什麼追隨陛下呢?”
“必然有我的道理,再說他是一個好皇帝。”陶自若回答道。
隻是陶自若心頭不解,這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卻聽阮傾城這般說道:“恰巧我也有必然拒絕他的原因,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是一個好皇帝,而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善妒。”
“嗬嗬……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這麼說自己。”陶自若無奈地望著阮傾城,已然不知要說些什麼話,畢竟阮傾城都說道了這份上了,想必子譽自己也已經聽清楚了,也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