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百花繚亂,阮傾城站於廊下,閉上了雙眸,靜靜地享受著暖陽落在身上的味道。
時值春末夏初,這些日子總是有說不盡的煩惱,前有徐夫人母女,後有利夫人虎視眈眈,阮傾城隻得苦中作樂,尋個舒服的方式讓自己放鬆心情。
這日綠珠不知為何心情極好,連同這走路也是一蹦一跳地,而她的上身串流見淡青色交領外衫,下身著了件嫩黃長裙,加上她跳脫的動作,顯得格外富有朝氣。
這一幕,阮傾城看在眼裏,唇角微動,麵上不禁多了一絲笑意,道:“綠珠,今日的打扮真是俏麗,可是思春了?”
聞言,綠珠眼睛瞪的圓鼓鼓,麵上通紅,道:“二小姐,又在打趣綠珠了!”
“我在誇你,怎麼還不好意思了?”阮傾城手裏拿著,捂著嘴巴輕笑出聲。
綠珠的臉上更是紅暈一片,眼中都羞得出了水汽,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羞地直跺腳。
阮傾城瞧她這小模樣勾了勾唇,卻也不再逗她,斂下了眼眸,收了笑容,眼神鋒利地看向綠珠道:“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見阮傾城已然一臉嚴肅,綠珠也一同收起了笑容,將方才尷尬之事拋於腦後,道:“已經按小姐所說的安排好了,兩個夥計家境貧寒在小姐的幫助下,誠心歸順。”
“嗯。”阮傾城點了點頭,眼睛轉向了天空中漂浮的白雲,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二小姐在想什麼呢?”綠順著阮傾城的目光看去,卻隻有一片廣闊無垠的天空,不經疑惑道。
阮傾城抿唇一笑,道:“綠珠,是時候讓院子的名字,被眾人所知曉了。”
“名字?知曉?”綠珠一臉疑惑地看著阮傾城,這院名本是自己的事兒,更何況以二小姐如今的處境,怎麼讓眾人知曉,這話是讓綠珠是一頭霧水。
見此,阮傾城卻隻是淡笑不語,徑直朝著臥房走去,隻給了綠珠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
一炷香過後,阮傾城抬步出了臥房,此時陽光正暖,阮傾城素手輕抬,將臉頰一側的碎發微微撩起,露出了半張精致的臉來,秀眉中透著一絲端莊與隨性,不經意間入了旁人的眼眸。
而阮傾城此刻又身穿著,鵝白色滾雪細紗長裙垂於腳底,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出綴於幾十顆小珍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
綠珠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隻是呆愣地看著阮傾城發呆,許久都未曾反應過來,她隻覺得眼前如同一朵芙蓉正在徐徐綻放,美的是那般的沁人心肺。
見綠珠看的楞在了麵前,阮傾城輕微的搖了搖腦袋,伸手支起了綠珠的下巴,道:“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快,隨我去見父親。”
綠珠這才回過神來,忙應了聲道:“二小姐的妝容真是別致,綠珠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細致的妝容。”
“這妝容並不難,過些時日我將用於推廣婉香閣新品所用,綠珠到時候便可以試上一試。”阮傾城對著綠珠卻是十分的寵溺,因綠珠待阮傾城極好,見綠珠喜歡便不經脫口說了出來。
綠珠連連拍手叫好,最後發現自己有些奇怪,朝著阮傾城吐了吐舌頭,便乖巧的站在了阮傾城的身後。
“你啊!”阮傾城點了點綠珠的鼻尖,便挪出蓮步,朝著阮謝的院子走去。
穿過一片杏花林,塔過了一座觀景的拱形橋,在這亭台樓閣中穿梭了半盞茶的期間,才走到了阮謝的正廳。
叩門之時,阮謝正腰身指挺的坐在廳中,垂首於茶案上,研讀著手中的一卷竹簡,而他身著繡著暗色花紋的家居服,雖隻有八層新但依舊顯得熠熠生輝,有著一家之主的風範。
阮謝聽聞扣門之聲,頭也未抬隻說了一句:“進來吧。”
阮傾城輕輕地提起了衣裙,便朝著屋子裏緩步走去,直至到了阮謝的麵前,附身說道:“傾城見過父親。”
聞言,阮謝心頭一驚,忙抬起了頭來,果真是阮傾城,這一看心頭不由地觸動,平日裏他對阮傾城的關注並不多,今日細瞧之下倒是與當年阮傾城的母親甚是相像。
一想到亡妻,阮謝的心頭一堵,歎了一聲,看向了阮傾城,道:“前幾日,為父聽人說起,我兒所經營的鋪子,生意破好?”
阮謝早已從管家那頭得到了準確的答案,隻是心頭多少有些疑惑,畢竟曾經的阮傾城是什麼模樣,他這做父親的心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