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紀文遠和張玲來到病房探望夏博。
兩人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紀文遠輕輕摸了摸夏博胸前綁紮的繃帶,說道,前幾天聽羅嶽陽說起你的事,早就想來看看你了,不過因為畢業設計開題報告的事忙的焦頭爛額,這不拖到今天才有空,又想反正你在醫院也跑不了,嗬嗬,別生哥們的氣啊。你身體怎麼樣了,恢複的還不錯吧,多久能出院?
夏博道,我這是小事,現在好多了,差不多過幾天就能拆繃帶了吧,不過聽大夫說,出院恐怕得半個月以後,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我了解,哪敢生您老的氣啊。
紀文遠笑笑又道,我這學期就隻有畢業設計這一項硬性任務,剛開始可能會忙點,過後就輕鬆了,沒什麼事,天天來看你都行。不過你剛才的話裏有毛病,你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被人打的肋骨都斷了還算小事嗎?
吃蘋果吧,張玲插口道,遞給夏博一個削好的蘋果。她從坐下後就拿著一個蘋果在削,刀法幹淨利落,條狀的蘋果皮不間斷地圈成一環環,頗具藝術感。
夏博接過蘋果,道了聲謝謝。
紀文遠看著白嫩嫩的果肉,咽了咽口水道,老婆,我也要吃,給我也削一個。
張玲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是給夏博準備的,你跟著搶什麼。話雖如此,卻還是拿過一個蘋果,細細地削起來。
紀文遠樂嗬嗬地拍了拍張玲的頭,又接著說,夏博,你被打的事告訴你媽了沒有?
我哪敢告訴她啊,我為什麼連學院那邊也隻叫羅嶽陽幫我請了摔傷的病假,不就是怕導員告訴我家裏麼,要是我媽知道了,她不得擔心死,說不定還能到院裏去鬧個天翻地覆。
嗯,有些事還是別讓家裏知道的好,紀文遠點頭道,這兩天,羅嶽陽沒輕忙乎,你猜他把誰找來幫忙了?
誰啊?
老頭!紀文遠表情略顯誇張地說,我真沒想到他連老頭都認識!
老頭?夏博心裏一驚,抬高了音量,你說的是哪個老頭?那個老頭!?
紀文遠笑著點點頭,那還能有哪個老頭?
他倆口中的老頭是一個人的外號,是體育學院大四的學生。在學校裏,知道他真名的人不多,但知道這個外號的人卻不在少數。老頭叫老頭,不是因為他長的像老頭,而是他喜歡別人這麼叫他。關於老頭的事跡在學校裏傳得很邪乎,有的說在他大一的時候,和校外一個流氓組織發生摩擦,結果他一個人把對方十來號人全部打趴下,把流氓的老大給打到殘廢。也有的說,他和市裏最大黑幫的頭目是拜把子兄弟,殺人越貨,什麼都敢做。傳聞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但是在學校裏,老頭這個人是絕沒人敢招惹的。
夏博吃驚地道,羅嶽陽真的把老頭請來幫忙了?他怎麼認識他的?那結果怎麼樣了?找到體院那些人了麼?
紀文遠輕歎一聲,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氣惱地說,結果還真不怎麼樣,羅嶽陽是把老頭找去了,也找到那天打你的那些人,開始我還以為能修理一下那群王八操蛋的給你出口氣呢,沒想到老頭和那幫人裏頭的一個人認識,而且他們都是一個學院的,還修理個屁啊,鬧騰到最後,雙方庭外和解,那幫人多賠了你一倍的醫藥費就算完了,連最起碼的道歉都沒有,羅嶽陽也沒轍,他也不敢和老頭翻臉。不過他能幫到這個份上,也已經算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