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醉月一枕頭砸尹霽身上,推門出去了。

自離開北亭後,醉月就不讓尹霽碰她了,投宿時必須投宿有空房的客棧,反正就是不給尹霽任何有碰她的機會,醉月這樣的行為倒是讓尹霽大為不滿,多次抗議無效。

第二天一早,醉月就與尹霽往京城趕去,路上快馬加鞭,三日之後回到了京城,令醉月沒想到的是,赫連楚也不知何時得到的消息,竟然率領群臣在城門外迎接了,這便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帶著自己是帝師的身份也被公之於眾了呢?

看著身前帶笑的赫連楚,醉月想一巴掌拍死他,再看看滿地跪著的百姓,醉月還想拍死晏子殊,這個死老頭為何在信上不告訴自己身份以被所有人知曉。

“你故意的。”醉月眯著眼看著赫連楚寒冷的臉。

赫連楚挑眉,此時的他已然有了帝王的氣勢,不緊不慢道:“往後的日子還望帝師多加輔佐嘍,哦、還有尹相。”赫連楚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醉月身旁的尹霽。

尹霽淡然一笑,“我並沒有答應成為聖上您的丞相啊。”溫潤如玉的尹霽就連挑釁的語氣他都可以說的這麼自然。

“大膽,見到天子竟不下跪。”早就有人不滿尹霽的語氣,現下、新主繼位,自己必須表明立場,讓聖上看到自己的忠心,而提出尹霽的不敬就是讓天子看到自己忠心的一個橋梁。

尹霽淡掃了一眼那仍跪於地麵的臣子,臉上仍是淡淡的笑意,仿佛那人的話根本就沒有入他的耳,尹霽看著赫連楚聲音沉穩如水道:“聖上、我尹某隻跪我敬佩的人。”所有的人吸氣、好大的口氣。

日光下、兩個男子傲然挺立,一個溫潤如玉,但眉宇間的氣度以及眼中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一個冷若冰霜,王氣天成,彼此對望著,沒誰敢在二人對視的時候開口。

醉月眯起鳳眼,雙手環胸,以看好戲的姿態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哈哈哈。”赫連楚最先打破了沉寂,蔚然而笑,“尹相、朕就許你見天子無需下跪,這般、你可願為相。”

也許這便是赫連楚的過人之處,他雖給人冰寒之感,但自成為帝王之後,便掩去了這種讓人難以親近的感覺,反而變得有些親民,他會審時多度,知道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適應什麼樣的身份,然、他也是個惜才之人,他知道以尹霽的才能定然在尹子諾之上,所以、在他的皇位還為坐穩之時,他需要尹霽的幫助。

而尹霽的優點在於不動聲色,見好就收,在得到這個許多人都不曾得到的特許之後,尹霽並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示,眼角、唇邊依舊是淡淡笑意,溫潤的聲音不急不緩道:“可以。”兩個字、足以表明一切,足以讓所有人驚歎,如此溫潤的人怎會有萬人都不敢小覷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