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早就該忘了,本就不該有這段情,這樣對彼此都好,彼此都不會累,彼此都不會有顧忌,陸家還是以往的陸家,天子眼中最安分最有力的商家,尹家還是那個令人敬畏的尹家,還是天子眼中最得力的家族,兩家都會安然、會無恙,這樣多好。
其實、早在從錦言口中說出退婚這件事時,醉月心裏就已經明白了十分,也早就想好了該怎樣處理這事。
而、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奉獻自己的身體都是這場戲裏的一個環節,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尹夫人永遠是尹霽心裏的痛,容不得任何人拿任何東西去衡量、換取那份恨,而她也相信尹霽已經對自己動了情,他容不得他經過多少次掙紮而選擇麵對的情存在著任何的汙點,而陸家與尹霽本就存在著血仇,這兩件事合在一塊,醉月清楚的知道,她所做的、所說的一定會觸碰到尹霽的底線。
那麼、尹霽該對自己死心了吧,剛才的自己是多麼下賤,多麼不堪,多麼放蕩,隻要尹霽死心,他就會忘了自己和映雪幸福的在一起……想到這,醉月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也流了出來,笑到唇角怎麼也無法向上自然的彎起。
她似乎又看到了尹霽離開時,憤怒、嫌棄、厭惡、不屑的眼神,他真的已經死心了吧,那麼自己也應該學會放棄、忘記了……
自己欠尹霽的太多,從尹霽為他隱瞞身份,從生病時尹霽的照料,從落寞時尹霽的寬慰,從害怕時尹霽借給自己的依靠,從流淚時尹霽充滿藥香的衣袖,再到落下懸崖時尹霽的堅持與不棄……
尹霽、尹霽、尹霽,所有的一切,自己的心裏全部都是尹霽,他一直在付出,所以這次,尹霽、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吧,你該由為你付出的人來愛你,而、陸醉月從來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陸醉月很聰明,這場戲演的很成功,她的演技騙了一向精明的尹霽,她的話斷了尹霽對她的愛,她的話有夠絕情,隻是她自己無法入戲,無法像戲裏的自己自己一樣絕情,否則她又怎麼會傻傻的坐在冰冷地麵獨自哭泣呢?
如果真的入了戲,她就該揚起她的鳳眼,睥睨一切道:“你尹霽算什麼,還不是為我動了情,傷了心,可我一點也不稀罕。
可惜她無法入戲,隻能選擇讓自己痛,痛到麻木,痛到不會再痛,痛到,痛、成為生命的一部分為止……
窗外的尹霽咽了咽幹澀的喉頭,慢慢轉身離去:陸醉月、你很聰明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麼,陸醉月你很有能耐麼,你以為你有能耐承擔這一切麼,那麼要男人還有什麼用,陸醉月你真的隻是把自己的身體當籌碼,對我沒有情麼,那、為什麼你會哭、為什麼還坐在冰冷的地麵不願起來?
演戲麼?你以為隻有你會麼,好、既然你要演、我就陪你演,比誰絕情麼,那我就陪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