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赫連弈冷笑,“我懷疑就是你要置陸宇於死地!”赫連弈厲聲嗬道,一雙銳利的鷹眼中有著灼人的狠意。
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秦廉仍舊是一臉儒雅的笑意,不動聲色道:“七皇子以為如果這事是我做的,我還敢站在此處麼?”
“不敢?!”赫反問,步步緊逼,“你連私自發兵都敢,你還有什麼不敢?”
“七皇子。”秦廉麵色一沉,原本的溫潤已然不見,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老臣,說過了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赫連弈起身,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廉,似挑釁一般,“那、是不是謀權篡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呢?”
“你、如此……”秦廉剛想再辯。卻被瑞景帝的嗬斥聲打斷了,“放肆,你們以為這是菜市口麼,都給朕出去!陸天豪、尹子諾留下。”
片刻之後,大殿再次恢複了原有的寧靜,甚至是死寂……
“起來吧。”瑞景帝輕描淡寫道,語氣沒了原先的戾氣。“當年你有先帝賜的免罪金牌,現在你又有什麼來讓我不要毀了你的陸家呢?”
陸天豪嗤笑,“當年我不該將免罪金牌用在陸承宗那個畜生身上,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至於陸家,嗬,若沒了醉月,遲早是要敗的,早晚都一樣。”
陸天豪說的坦然,陸家在商場上樹敵太多,若不是南宮一族與陸家相交甚好,恐怕早就被紫陌壓垮了,現在醉月不在了,南宮一族必定袖手旁觀,最後的結果就是,紫陌成為商界第一龍頭。
陸天豪看了眼一旁靜默的尹子諾,忽然跪下,“當年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尹相,我那兒子,不、那個畜生居然對令夫人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我居然還救他,哈哈……報應啊報應!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求你不要怨恨我的大兒子與大兒媳,畢竟他們是無辜的,也請皇上開恩,放過他們吧,我這條命……”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尹霽,我的夫人隻是尹霽他娘身邊的丫鬟而已,我夫人臨終的遺願是希望我將他小姐的骨肉撫養長大,所以,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尹子諾緩緩道,當年的事早就過去了,他不願意再提,往事一旦被提出一角,其他的往事就會翩然而至,由不得你思考,當年的事太過血腥、殘酷,他不願意再提,過去的便過去吧,可是自己放下了,霽兒會放下麼,皇上會放下麼,紫陌巷肯罷休麼,當年的事錯中複雜,豈是這三言兩語解釋的清的呢……
“你回去吧,陸家的人我一個也不會動,但你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做。”瑞景帝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陸天豪身形一頓,幹裂的唇扯開一抹笑意,“謝皇上的大度,還肯讓我回去……”陸天豪佝僂著背向殿外走去,一步一步,一場沉重。
“哦,傷害對了陸宇的凶手朕會幫你查出的,你可以安心去了。”瑞景帝在陸天豪背後默默提醒,知道陸天豪消失在書房之外時,在開口向尹子諾道:“不想知道,陸天豪一個商人是怎麼得到先帝的免罪金牌的麼,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對你夫人的遭遇不管不顧,任由他陸家兒子逍遙法外,不想知道我現在又為什麼放了陸家麼,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對降龍木這事隻字不提麼?”
瑞景帝看著尹子諾皺眉忽然笑了,調侃道:“原來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也會有不明白的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