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麟再次蒙頭喝酒,也許是酒發揮了功效,赫連麟的臉開始發紅,舌頭也有點微卷,話也說不太清。
但陸宇卻還能依稀辨出,他說:我討厭什麼四書五,什麼治國,那就是個狗屁,詩是什麼,詞又是什麼,我不會,不照樣還是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麼,你說是不是,哈!想我堂堂天野大皇子,卻還要看秦廉的臉色,那我他媽算什麼;天子?!
你說當皇帝真有這麼好?我可不想害人,我是平日裏胡作非為,可隻會害少些人。我若作了天子,要麼是傀儡,秦廉的傀儡,要麼我是昏君,那到時不是死幾個人這麼簡單,而是幾百個,上千個、或是萬人,我不敢想象,我不想天野毀在我手裏呀,不想……我隻想作個安樂王爺呀,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說,陸宇、你說我該如何?!陸宇看著已經軟軟伏在桌麵的赫連麟,苦笑,問她該如何去做麼?!如果她知道該如何去做,她又何苦陪著他喝悶酒呢?你說平凡怎麼就這麼難呢?!
赫連麟皺著眉頭,“陸宇,你怎麼不說話?”
他不安份的變換著睡姿,袖袍將歪倒在一旁的杯盞掃落,“啪”一聲脆響,驚動了昏睡的赫連麟,他睜開迷離的雙眼,看到陸宇飽滿的紅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你醉了。
赫連麟雙臂撐著桌麵,身子向前傾,直視著陸宇,“你要是個女人該多好!”
“噗。”陸宇送入口中的酒全部噴出,正好噴在赫連麟臉上。
陸宇大驚,忙找尋錦帕為他擦臉,可赫連麟卻眨了眨眼,胡亂摸了把臉,又“砰”地坐下,嘀咕道:“怎麼下雨了?”
陸宇錯愕,轉瞬又笑了,這大皇子撇去平日裏的模樣不說,就是現在的樣子到也不惹人討厭。
陸宇歎氣:身不由已,你非你,我亦非我呀!
她扶起赫連麟想送他回府,赫連麟倒也不客氣,胳膊直接掛在陸宇肩頭,頭微歪,眯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陸宇傻笑,迷迷糊糊道:“放心,有我在,秦廉不會對你怎樣!”
說完,他的頭直接壓在陸宇肩頭……陸宇被突然的重力猛的一壓,雙腿骨蓋一曲,同時她心裏也是一驚:難道,殺手背後的主人是秦廉?!
隻是陸宇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惹上了秦廉,秦廉又為何要置她於死地,難道她的人緣就這般差,連不認識的人也想除去她?!
陸宇拉著赫連麟好不容易站直,抬頭時卻看到了一身白色華服的赫連奕,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太好,目光緊鎖著陸宇與靠在陸宇身上的赫連麟。
陸宇表情尷尬,訕笑幾聲,赫連弈對身後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趕忙從陸宇肩頭,扶過赫連麟。
四人一起走到了酒館門口,赫連弈吩咐道:“你將皇兄送回大皇子府吧。”
小廝似有些不放心,但仍是照做了。
此時,寂靜、昏暗的空中飄起了細雨,今日二月四日,算來以是立春,這是今年春的第一場雨。